二叔这样说,其实,不啻是不打自招。
木易淡淡地说:“这个你自己知道,你敢把密室的门打开吗?”
“我又有什么不敢?”二叔摊开双手,望着木易,颇为无奈(赖)地说:“只是,我把开密室的钥匙给掉了,现在密室,根本就打不开了。”
“哼!”木易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二叔故伎重演,又来密室打不开这一招。
那两名公安见这情势,也猜测到了什么,女公安对二叔说:“老乡,你这样做,我们很难开展工作,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凌志涉嫌杀人,罪行恶劣,我们必须得抓他回去,如果你有意不开门,你这就是包庇犯人,等同……”
“好了,我知道。”二叔打断女公安的话说:“同志,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什么包庇犯人,告诉你,我比谁都希望姓凌的给处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跟我有仇,我为什么要包庇他?”
两名公安相互看了一眼,对于二叔这样,显然有些没辙。
二叔朝我看了看,伸手指着我气冲冲说道:“你这兔崽子,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城里去,还有你——”二叔指着木易说:“也滚,老子家的母鸡已经全杀了,别想着再吃鸡肉了,都快走,快走!”他边说边伸出双手来赶我们,我和木易没办法,只得步步后退,待快退到我家门口时,二叔横目对我和木易沉声说:“马上离开,别再瞎掺合,不然,别怪老子不讲情面!”说完转身便走。
我和木易面面相觑,木易轻声问:“你怎么知道你二叔把凌志关在密室里了?”事到如今,我只有把二叔跟我说的如实告诉了木易。木易恍然大悟,轻哼道:“你二叔还真有本事。”我无奈地叹了一声,不知木易是在夸二叔还是在贬二叔。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木易又问。我说得想办法让二叔打开密室的门才行。木易说:“你二叔这样做已经构成犯罪了。”
“所以,我不能让二叔这个罪犯得太深。”我接茬道:“凌志固然该死,但得由法律制裁他。”
“你说的对。”木易说:“不过,你二叔一定会很恨你。”
“我知道。”其实,我又何尝不跟二叔一样,想亲手宰掉凌志?特别是他把我父母的尸体从大树下偷到后山上,而且还对他们使用了邪术,我恨不得将凌志千刀万剐。但是,快意恩仇只发生在电影,在现实中,我们不但报不了仇,还往往看见仇人逍遥法外而无可奈何。而我们农村人,思想都很简单,有德报德,有仇报仇,非常地恩怨分明,所以,二叔要杀死凌志,无可厚非。而我现在却要阻止他这么做,他对我有多失望,有多恨,可想而知。只怕以后都不会认我这个侄子了。若不是今天这儿有这么多人,他不便当着大伙的面骂我,不然,我早被他屌得给飞起来了。
那两名公安还在跟二叔说着什么,他们以为二叔有意将凌志藏起来,包庇凌志,在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深明大义,把凌志给交出来。二叔漫不经心地,对他们的左耳进,右耳出,不时抬头望天,又极不耐烦的样子,那两名公安显得极尴尬。不过那名女公安脸色不大好看了,显然想发作了。
我心中暗暗焦急,在想着怎么劝二叔打开密室的门,木易说:“你最好在今天天黑之前把琥珀棺材弄出来,趁今晚有月光,让她回到大树下面去。”我怔道:“还要回到大树下面去?”
“对,必须得回到大树下面去,只有这样,琥珀棺材才能吸收日月精华,才能保得凌紫瑶的身体不会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