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小韵所熟悉的眼神,也彻底打消了她心里最后一丝恐惧。
她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张良华就是张良华,根本不是方圆,她在被欺负时能听出男人的声音是方圆的,那只是一个幻觉,是张良华故意来欺骗她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放在绝大多数人身上都能应验的,所以夏小韵从张良华此时的眼神中,看到了唯有方圆才会有的心思。
他就是方圆。
方圆仿佛也知道小夏在想什么,伸手在她身上乱摸了起来,动作娴熟,似曾相识的很啊……夏小韵立即抬手打开那只咸猪手,淡淡地说:“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暗中应该有人盯着夏小韵看,如果看到她反应很奇怪后(比方,被那个啥后醒来就接受了张良华的存在,这就是不正常的现象,不该出现在她身上),那样会坏事的,就算不用方圆眼神,那只猪手暗示,小夏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方圆讪笑了下,缩回手翻身坐起,也没裹什么东西,抬脚下地昂着那个啥,在两个已经被他变成女人的女、女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卫生间内。
夏小韵与宾奴对望了眼,随即飞快的挪开了目光。
宾奴是羞涩的垂下螓首,夏小韵却是半眯着眼睛,轻轻咬了下嘴唇。
她这个相当复杂的动作很到位,立即就觉得那种‘如芒在背’的不舒服感消失了,门外却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敲门。
宾奴仿佛知道谁在敲门,也没征求夏小韵的意见就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进来的是大长老。
大长老进来后,没灯宾奴给她屈膝蹲腰行礼,就脸色淡然的伸出了手。
宾奴乖乖的抬起了右手,任由大长老那几根长满老人斑的手指,搭在了脉门上,屏住了呼吸,神色竟然有些紧张。
“没有。”
片刻后,大长老缩回了右手。
夏小韵就发现,低着头的宾奴眉梢猛地跳了下,很失望很失望的样子。
她有些不明白,大长老为什么要给宾奴诊脉,这个‘没有’又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没有理睬宾奴的失望,缓步走到榻前,仍旧淡淡地样子,不过脸色比看宾奴时缓和了许多:“楚词,抬起你的右手。”
“也、也给我诊脉?”
夏小韵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抬起了右手。
大长老也没说话,几根手指头搭在了她的脉门上,一双老眼眯了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她给夏小韵把脉的时间,明显要比给宾奴时长了很多,足足有三分钟,才在缩回手后松了口气,睁开眼说:“恭喜你,你有了。”
夏小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有什么了?”
“十个月后,你就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宝宝,那就是我九幽世界中未来的夫人。”
大长老的回答,云淡风轻的厉害。
夏小韵也傻的厉害,木鸡般的呆愣很久后,才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耳朵:“什、什么,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
大长老呵呵轻笑一声,满脸层层叠叠的皱纹,菊花般的绽放开来,就像她怀孕了那样。
咣当一声响,从卫生间那边传来。
夏小韵下意识的看去,就看到方圆嘴里插着牙刷,牙缸掉在了地上。
方圆可是亲耳听到了大长老说夏小韵怀孕了,觉得这也太特么的神奇了。
是,他承认他的种子质量相当高,要不然卡秋莎也不会給他生一对双胞胎儿子了,在跟夏大老板那个啥时,他也算是‘倾情奉献’了,没有丝毫的保留,只要她在危险期,怀孕的可能性也很大。
可问题是,就算夏大老板中枪了,要想确定她有没有怀孕,好像也唯有试纸那玩意才能尿检出来,呈阳性就代表有了,那可是高科技--但现在看来,再厉害的高科技,在大长老面前也是土鳖。
人家就通过诊脉,不但能知道小夏中枪了,还能分辨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神,您这是在跟俺开玩笑吗?
如果不把牙缸掉在地上,都不足以俺对您的崇拜之情啊!
慢点,慢点,这老太婆瞅着哥们眼冒精光啥意思?
难道说,她能透过衣服,看到咱兄弟正在扮黄瓜?
乖乖,哥们原来没穿衣服啊--方圆低头看了眼,正要双手捂住下面大叫一声非礼时,大长老冷笑道:“呵呵,藏什么?你以为我老人家,会稀罕你这丑陋的东西?”
对张良华能够成为夏小韵的新郎官,大长老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在她看来,唯有她那个乖乖的小重孙方圆,才有资格霸占夏小韵的。
张良华,又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