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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乖。”女人笑道,“他一到天亮,功力就会大减,比个平常人厉害不了多少,到时候如果撞到你,可就对付不了了,而且镇上人多,也不方便动手。”
原来是这样,我心道,怪不得他那天对付不了萧山,原来不只是受了伤这么简单。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女人没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脸上一热,知道她要干嘛,心里想,先不忙知道这些,抓紧去看看河里那辆车再说。这女人如果想要出卖我,早就出卖了。还有很多事要着落在她身上,不妨去哪里都带着她。
来到河边,天已经大亮了,下了河堤,来到我昨晚看到那辆面包车的地方,只见那车已经侧倾,沉进了水里。不仔细看,当真难以发现。
“你就这样下去么?不脱衣服?”女人笑道。
我没搭理她,把上衣一脱,迫不及待的跳进了水里。‘嗡’的一声,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
虽然没啥水性,但这河不算很深,再加上我这段时间一直练气,憋个几分钟不成问题。
我睁大眼睛,缓缓的钻进车里,依稀分辨,车门还有车头都有撞过的痕迹,几条受惊的小鱼在里面四处游弋。我迅速搜遍车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我肺里的气快用完了,眼前金星乱闪,心里无比忧急,师父,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忽然间,我想到了卢有顺所说的十里外的山里,心中一动,山里有什么?师父他们会不会在那里?
从车里钻出来,我正准备蹬水上岸的时候,突然看到河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踩着车浮到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依稀感觉好像是一块石碑,钉在河底的。终于来到跟前,用手一摸,果然是一块碑,上面刻的有花纹,纵横交错。摸了片刻,我心里猛然一惊,因为我想到了赵欣在那本子上画的那些凌乱的线条,感觉和这碑上刻的东西差不多!
河底很黑,然而我的头脑中却一片明亮,这些东西像什么?像什么?…一些蝌蚪状的东西,甩着长长的尾巴,从我脑海中爬过。没错,赵欣在纸上画的那些东西,还有这块碑上所刻的花纹,都和纸皮上原来那些纵横交错的长长的蝌蚪符号有些相像!当时我看到赵欣画的那些东西,只是拼命往地理位置和路段上去联想,没有想到纸皮上的那些符号,主要也不是特别的像…
从河里上来,我像瘫痪一样躺在堤上,望着高空层叠的灰云陷入了沉思。赵欣的确告诉了我们师父的位置,不过,她所指的是这辆车,所画的,是河底石碑上刻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像纸皮上的符号?我想,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个镇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裤子脱了吧,姐给你洗洗,晾干了咱再走。”那女人不知何时蹲在了我旁边。
我‘腾’一下跳了起来,把她吓的差点栽倒。
“走!”
“去哪里?”女人问。
“镇上。”
虽然是白天,整个镇子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本来居民就不是很多,房子高高低低的,也不怎么规整。
来到一家看起来十分古旧的小店,我抬脚走了进去。店里面阴沉沉的,充斥着一股子酱油的味道。老板是个中年人,正趴在柜台上打算盘。见我们进来抬起了头,看到我身边的女人,吞了口唾沫。
买了一包烟,我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起了闲话,那老板不时用贼兮兮的眼神瞄向那女人。
“我刚才去河里洗了个澡,看到那河底有一块碑是怎么回事?”终于,我扯入了正题。
“碑?”那老板一愣,收回了目光。
“嗯。”我点了点头,“貌似上面刻着许多花纹。”
“我天!你怎么去那里洗澡?”老板的脸瞬间白了。
“怎么了?”我疑惑道。
“那是镇邪用的碑,我们镇上以前有小孩儿去那里游泳,上来都会生病,发烧说胡话,所以现在谁都不敢去哪里下水。”
我笑了笑,“是吗?”
“是啊!你抓紧去诊所检查检查吧!”
“哪有那么邪!”我装作漫不在乎的样子,“那碑是什么来头,你知不知道?”
“据说比这个镇年纪还大。”
“比这个镇年纪还大?”
“嗯。”老板说道,“我们这个镇,在晚清的时候据说还只是一片荒地,解放前的时候,有几户东江流域人家搬了过来,在这里建了个村子。解放以后,我爷爷村上的人也搬了过来,组成了一个大村,八十年代的时候,被划成了镇…”
我瞪大了眼睛,“搬来的那些人家,总共是多少户?”
“九户还是十户,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他们的老家原来在珠三角,一个叫临什么村的地方。河里那块碑,据说就是那些人当年钉在里面的。你去问他们的年长一点的后人,应该知道…”
我已经听的呆了,难道说,当年临江村受了诅咒的那些人家,竟然是搬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