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走下来,到了开饭时间,黄子平问郭恒红:“我怎么觉得这个宴会有点怪?”
郭恒红随口道:“怎么怪?”
“都是医生,主办单位的人呢?”
“主办单位的人到结束那天再宴请,其实跟他们无关。所谓的主办就是出点钱,你随便一个和医药有关的公司都可以发起交流会,报道时挂他们公司的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已,谁管你在干嘛,还天天陪着你?”
“我去,原来是这样的?”
“不然你以为如何?如果是国际性医术交流会就不一样了,那真是世界卫生和世界各大药企共同组织的了。”
“那我们这个不是鸡肋吗?”
“差不多,其实就是让这些最高级别的医疗工作者多沟通感情而已,技术交流都是私底下进行多,而且更加方便。”
“那做手术呢?”
“照做,那不是交流,是验证和宣传。”
“我知道了,两个字:黑暗。”
“是吧,每个行业都有黑暗面,区别是你知道不知道而已。”
黄子平无语,确实是这样,你不进那个行业都不能了解清楚那里面到底多黑暗,多令人感到恶心。比如这个医术交流会,他看见的就是许多虚假、吹捧,刚刚郭恒红带着他交际时他也没少被吹捧,有些人说话真的令你听着都感觉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当然也真如陈义当时说的那样,也有些小人出难题和说些不好听的话,给个不怎么好的眼神。
饭吃了一半,郭恒红又带着黄子平走圈子敬酒。虽然每桌就喝那么小半杯,但一圈喝下来,黄子平也已经感觉晕晕乎乎,架不住桌子多啊!幸好那是红酒,如果是洋酒或者白酒,估计早已经喝躺下。反正回到自己的座位,黄子平都吃不下东西,也不想和谁说话了。偏偏还有个京城来的叫白帽的医生,端着两大杯红酒过来,说要敬黄子平。
黄子平说喝一口,白帽不乐意,他长得壮,声音粗,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他说的话:“黄子平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吗?就一杯酒而已,为何要推托?”
郭恒红知道黄子平是不能喝了,陪着笑脸道:“子平是不胜酒力,我看就依他,就喝一口吧!”
“不行,是个男人就喝一杯。”
“我喝,多少杯都行。”坐在黄子平另一端的黄小淑站起来,接过红酒杯,“你不是喜欢喝吗?弄十瓶过来,我们对喝。”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虽然都很恶心这个医生故意刁难黄子平,但黄小淑这口吻就是找打架的口吻,换谁处理问题都不会这样不成熟吧?怎么中心医院的人这样?黄小淑才不管那么多,她可不会为中心医院负责,只会为自己的老板负责。
黄子平听见黄小淑说的话,知道不太妥,但脑袋晕,反应不过来管一管她。而且也不怎么想管,她是帮自己,难不成还骂她?郭恒红就不一样,发现全场所有目光都投过来,赶紧对黄小淑道:“黄小淑你闹什么呢,别这样,坐下来,酒给我。”
黄小淑没动,郭恒红想拿过她的酒,被她架住。
白帽就是成心捣乱的,至于为何这样,没有人清楚,大概羡慕妒忌恨,又大概是有什么人指使。见黄小淑站出来说话那么嚣张,他早就有几分愤怒,这会儿他道:“怎么,你们中心医院就是这样待客的吗?而且男人都死绝了吗?为何推个女人出来?”
黄小淑还没回应,坐在同一桌的郭溪也受不了了,蹭地站起来回道:“女人怎么了?你那么看不起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女人生的?”
“呦呵,还有个,玩什么?巾帼英雄?还是女子大作战?行行行,喝,我先吐我叫你们妈,你们先吐,你们叫我爹。”
现场一片哇然,这家伙疯了。
这时候也有人去劝了,是白帽本院的女医生。她尝试去拉走白帽,结果被白帽推了一把。如果不是黄小淑手快架住,女医生会摔倒在地上。
黄小淑骂他:“你觉得女人很好欺负是不是?”
“我倒想欺负你们的男人,问题是你们的男人都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