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墨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擎着淡淡而得意的微笑,一眼不错地注视着远方。
战场杀戮,如同人间炼狱,触目惊心,而姜墨却带着满满蔑视群雄的沉稳与霸气,主宰沉浮,人佛无近,让人满眼震撼……
原来,他们谁也不知道,当年姜墨跟着她师父学习时,最常练习的便是射箭。
各种姿势,各种角度,各种地方,只要能拉开弓箭的地,她都练习过。
无论姿势多困难,角度多刁钻,她都得学会应付,山上树下,墙头地缝,那都是最基本的。
呼……说到骑射,起初姜墨她也确实不大明白,总觉得骑射该是军队才要掌握的技能,她一个姑娘家学这个似乎作用不大,不如练练躲避之术呢。
而他师父却一定坚持她要勤加练习,理由便是骑射或者箭术是最容易隐蔽也最适合保护自己不被对方发现,还是最成功的偷袭之术。
偷袭战术?听上去神神秘秘的,实在不像是平日里能用上的技能。
可练武的事情,向来是姜墨的师父怪老头怎么说,姜墨就能怎么信了,虽然偶有嘟囔,但不经意间,练着练着倒是真有了些如火纯青的味道。
只是之前姜墨一直不以为意,而且也没有用到它的时候,毕竟打架近身功夫也足够了。
但如今,因为赵宗佻,她几乎赌上了她跟她师父的尊严和毕生所学,竭尽全力放出那一箭,毫厘不差,直戳匈奴统帅二王子握衍之眼,赵宗佻失明之仇,也算得报!
毕竟这样的混乱场面,她又手腕负伤,能丝毫不错,也着实有些不易,还好,还好……这样应该没有丢她师父老人家的脸面。
虽然赵朝宣和白幽一脸惊叹,可姜墨心里明白,要不是她腕刚受了伤,双箭齐发也不是问题。
不过,好在白幽的箭法也确实了得,倒是没什么遗憾了。
“朝宣,这下你可以去了,主将坠马,够他们自乱阵脚的,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姜墨突然有些鼓励赵朝宣起来。
“你……”赵朝宣有些茫然,刚刚不还拦着他嘛,怎么现在就……
“不是要去替小叔叔出气嘛,这正是时候,还不快去吧!”姜墨按着手腕处隐隐有些裂开的伤口笑道。
“姜二,你……”赵朝宣虽然很是激动,可仍旧不放心姜墨。
“呵呵……去吧,我就在这等你,等你凯旋!”姜墨笑道。
“好,白幽你保护好姜二,我,我去了!”赵朝宣见姜墨确实不像是有事的,心中又满腔激昂,便将白幽留下,独自一人飞马而去,迫不及待地与众将士一道浴血奋战……
“小,上将小心!”虽然有几员大将跟随赵朝宣而去,可白幽依旧不大放心地喊道。
“呼……让他去吧,再拦他可真要跟咱们急眼了。”姜墨虽然心里也紧张着,可她更明白此刻赵朝宣内心的无处宣泄的愤慨激昂。
他是宗广王的儿子,西北战神的侄儿,当今皇帝的嫡孙,如此危急存亡之际,要让他再这么龟缩着,实在太憋屈了。
虽然,赵朝宣从未上过战场,但万事总有第一次,更何况他也有他的抱负,既然对方主帅已经被她射下,那现在让赵朝宣去闯闯倒也无妨。
“可是二爷……”白幽跟姜墨的想法不同,毕竟赵朝宣是皇帝嫡孙,宗广王独子,他们上将最疼爱的小侄儿,若是他真在战场上有任何好歹,他白幽也难辞其咎啊。
“放心吧,朝宣早就不是当初的朝宣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老是蜷在京中,他也没这样的机会一展身手,就让他试试,这些事,他迟早也得面对。”姜墨看得倒是透彻。
“二爷?”白幽一向知道姜墨性子活泛狡黠,只是没想到她认真起来竟然也可以如此从容远见,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魄力,白幽心生佩服。
“嘶……呼……”刚刚劲使大了,姜墨此刻手腕生疼。
“二爷,您怎么了?”白幽观察入微,一瞧见姜墨皱眉,便立刻紧张道,毕竟白幽很清楚,这二爷在他们爷心中的地位可一点不比小王爷差啊。
“不打紧……就是手腕的伤口有些疼。”姜墨没有避讳白幽。
“手腕?呀!二爷,您不会是……?”白幽想到了之前姜墨被他们家爷癫狂中失手推倒在地划伤了手腕,刚刚搭弓放箭,手腕最为吃力,怕是……白幽一脸紧张,连忙要喊随军军医。
“别,不要紧的,别惊动军医了,战士们现在更需要军医,我没关系的。”姜墨低头看了看微微有些血渍的手腕,不在意地摇头道。
“可是……”那可是动脉,之前那血冒得,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白幽如何能不担心。
“放心,我很怕死的……呵呵……”姜墨见白幽皱眉不已,便笑着打趣道。
“呃……二爷……哎……”这种时候也就这姜姑娘还有开玩笑的闲情逸致,白幽只是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