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话虽如此,可下回碰见这样的事,卑职看您还得这么来,谁让您最不舍得拒绝二爷的,只要二爷使使小性子,您……哎……怕是难以坚持啊……”朱晌这话有些劝慰之意,可更多的还是揶揄。
“哎……怎么偏偏就是她呢……”赵宗佻也知道朱晌此话不假,他自己也真是纠结不已,既是最担心她的,又是最宠着,最舍不得逆着她的,赵宗佻真觉得自己是哪里不对了。
“爷,其实,卑职倒觉得您不必太担心了,这事不一定都是坏事嘛。”朱晌顿了顿说道。
“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还会有好事?”赵宗佻皱眉。
“爷,那就要看您怎么想了。”朱晌一脸神秘。
“你……”赵宗佻有些晃神了……
深宫中,同样有些睡不着的还有皇帝。
掌灯之下,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可这注意力却不在书上,已经几天都没有消息了。
皇帝不睡,王公公自然就得陪着。
挥退了一旁几乎快要睡着的小宫人,王公公端了一杯安神茶道:“主子,这都要后半夜了,您也该歇息了。”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皇帝从书中抬头道。
“皇上……您都问了好多遍了,除了前两天的消息,上将那暂时还没什么消息呢……”王公公回道。
“朝宣那小子那呢?”皇帝又问道。
“小王子那一样的。”王公公知道皇帝这是担心,便宽慰道:“主子,这事您不是都交给上将全权处理了嘛,就别太担心了。”
“哎……若是别人,朕倒是没有这么担心,可那是小丫头啊,若是……哎呦,到时候你让宗佻如何啊!”皇帝担心的是这个。
毕竟对皇帝而言,乌孙之事不过是早晚而已,可姜墨这丫头掺和其中,那这就事怕就有些不那么容易了,毕竟别说是赵宗佻了,即便是皇帝也舍不得让她有任何意外啊。
“主子,您就放心吧,二爷可是经历过西北大战的人,更何况,上将早些年在乌孙的布局这会不正好派上用场嘛。”王公公安抚道。
“哎……只希望赶紧有丫头平安无事的消息啊……”皇帝皱眉……
天色微微泛亮,乌孙王庭城门大开,却依旧戒备森严,毕竟所谓的“刺客”尚未抓到,进来容易,出去仍旧重重盘查。
今日是乌孙大公主舒檀之大丧之日,举国哀悼,按照匆促之下的流程,待各方使臣和官员叩拜之后,便于今日午时下葬王陵。
之所以匆促,又必须这般隆重不已,多数接到通知之人,最开始都是奇怪不已。
毕竟长久以来,大王子,二王子跟嫡出小王子和大公主之间就一直矛盾不断,用你死我活来形容也不算夸张。
可如今,大公主死于一场大火,先不论阴谋还是意外,大王子和二王子如此殷勤的安排就已经很让人跌破眼镜了。
说是他们手足情深,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接到消息之人,心里或多或少都各自有着猜测,可即便有所怀疑,可该来的还是得来。
也恰好因为匆忙,邦交之国几乎来不及通知,也只有杨大人会代表宗主国大夏出席,其余之人便多是乌孙王朝朝内之人,当然包括了大公主之前的夫家龟兹使臣。
他们似乎知道将大公主送回乌孙之后,她便将命不久矣,所以,龟兹使臣一直留在乌孙境内,并未离去,今日倒也跟上了时候。
虽说是丧事,可对前来参加之人而言,大公主这些年无宠无依,他们根本不屑大关系,这都是给大王子和二王子面子,他们对大公主真是没有半分的感情。
只当这是一场有些不那么能愉快的聚会或是会面,该聊的,该说笑的一点都没有避讳。
这倒是让杨大人心中不忍发寒,替大公主和舒文腙不值。
王庭一处大殿之内,停着大公主的棺椁,柱上挂着白帆,殿内摆放奢侈,倒是比大公主身前时候更富丽堂皇,让人不由得觉得甚是讽刺。
不过,这些都不是今日的重点,毕竟大王子和二王子目的也并非在于此。
因为宗主国的关系,大王子亲自去迎了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