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干娘,好吃,很好吃呢……”姜墨担忧的样子没有能逃过王妃卫鸾的法眼。
王妃卫鸾放下筷子,很认真地对姜墨说道:“丫头,你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啊?呃……”姜墨还在犹豫。
“有什么事不能跟干娘说呢,是为了之前跟宗佻闹别扭的事?”王妃卫鸾试探性地问道。
“啊?没有……我之前是生气来着,可都这么久了,早没事了……”姜墨连忙解释道。
“那是为什么事啊?你打从宗佻那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啊。”王妃卫鸾诧异,心里还是担心姜墨是因为赵宗佻的事情不痛快呢。
“呃……干娘,其实……我是在担心阿腙。”姜墨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担心舒文腙?”王妃卫鸾愣了一下,心里却默默松了口气,然后了然道:“你是担心他长姐丧礼的事情?”
“不仅仅是这个呢。
哎……干娘,我听阿腙说过,他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到咱们大夏京中为质,不多久他母后便离世,就剩下他一个阿姐与他相隔万里,互相牵挂了。
如今,他姐姐也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上,从此以后,阿腙在这世上就再没亲人了。
您是不知道,当时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舒文腙哭得几度晕厥,他那么铮铮铁骨的汉子,能哭成那样,哎……想想都觉得心疼。”姜墨也放下碗筷叹了口气。
“哎……这舒文腙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背井离乡,寄人篱下,还没长大成人,又接连遭受丧亲之痛,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铁骨的汉子,也不定能抗得住啊。”王妃卫鸾倒也一脸同情。
“就是啊,他是我们朋友,所以,我担心他。”姜墨说道。
“哎……不过他到底是乌孙质子,他这身份注定了要历经波折,好在当初乌孙王后有先见之明,及时将他送往咱们大夏,不然的话,他怕是也早化成一堆白骨了吧。”王妃卫鸾感叹道。
“干娘,您也知道这事?”姜墨一脸好奇道。
“什,什么事啊?”赵朝宣听得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舒文腙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转头看着姜墨。
“你是说舒文腙他母后送他入京的事吧?”姜墨抿了抿嘴,不知该怎么说,王妃卫鸾却挑眉问道。
“这,这事……咱们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吗?”赵朝宣听了这话,更糊涂了。
“呃……不全是……”姜墨犹豫了一下。
“啊?不全是……”赵朝宣一脸茫然……
“是啊,我,我也是听皇爷爷提起才知道一些的,说是阿腙的母后是已故皇祖奶奶世交之女,所以才有了这层庇佑的,是这么回事吗?”姜墨小心确认道。
“皇上说起这件事了?呵呵……倒是真有这层关系的,当初他进京的时候,我记得是你们小叔叔宗佻亲自接的他,当时只知道是皇帝下得命令。
乌孙国作为咱们大夏的属国,自然要派质子入夏的,只是没想到乌孙舍得让嫡出的小王子,也就是舒文腙进京。
当时,朝野都挺诧异的,毕竟一般的质子都是庶出,很少有属国舍得让嫡出之子为质的,舒文腙绝对是个例外。
后来,还是听你们小叔叔宗佻说起,知道了舒文腙与他母后,长姐在乌孙岌岌可危的处境,他之所以为质,为的就是能险中求胜,能谋出一条生路来。
如今……这生路未卜,他亲人却一个个离去,倒叫人唏嘘啊。”王妃卫鸾说着说着就有些感伤起来。
“呼……同样都是乌孙昆弥的儿子,阿腙还是嫡出呢,怎么就这么可怜了!”赵朝宣不由得抱怨道。
“哎……嫡出庶出又能如何,没有当权者的偏爱,身份不过是一眼虚无罢了,你小子又不是没经历过。”王妃卫鸾难免联想到了他们以前窘迫的生活。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到底不像是阿腙啊。”赵朝宣惆怅。
“哎……说到底还是他们在忌惮阿腙母亲的身份罢了。”王妃卫鸾说道。
“娘,阿腙母亲是什么身份啊?”王妃这话,姜墨听得明白,可赵朝宣之前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自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