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一脑门的郁闷,上手就把信给挼了,一屁股坐在床头,气得够呛。
“啧啧……丫头这点急脾气倒是像你。”上头,游踪虚瞧着姜墨生气的小模样,没忍住开起了玩笑。
“嘶……这丫头不会真气了吧……她伤口可是刚刚愈合,还脆弱着呢……”浮云子却有些担心。
“骗子,骗子,骗子!
说好了一块回去的,又骗我,又骗我!
说来看我,五年连封信都没有,现在还趁我睡了,偷偷溜走,干嘛啊!你就这么舍得你徒弟啊!
嘶……骗子!臭师父!混蛋师父!呼……又骗我……”对于师父浮云子的不告而别,姜墨甚是气恼委屈,抿着嘴,狠狠捶这辈子,难免不会牵动伤口,眼泪就下来。
“嘶……这傻丫头……”浮云子心疼。
“哎哎哎,你要干嘛去!”游踪虚一把拉住要提袍子的浮云子。
“你没瞧见我徒儿伤口又疼了嘛。”浮云子恨不得立刻再下去,随便嚷了个理由。
“哎呦……一会就好了,你,你冷静点!”游踪虚无奈地按着他。
“讨厌!讨厌!师父最讨厌了!
还不让我嘟囔,你敢偷偷溜,我就敢嘟囔你,就嘟囔你了!
说话不算话,我就嘟囔你,有本事您怼回来啊!哼!”姜墨戳着信上浮云子的笔迹和留名,不解气地一边抽着小鼻子,一边哼道。
“丫头……师父,师父也舍不得你啊……你还带上,可不能动气啊……”姜墨在下头嘟囔得痛快,浮云子在上头又快哭了。
“行了行了,你家徒弟什么脾气你自己不知道了,等她发泄一会就好了,你就别再哭了。”游踪虚对于自己这个情感细腻,脾气古怪的师弟很是没辙。
“唉……算了,反正现在嘟囔您也听不见,丁点用都没!
等下回见面,对,就下回见面,我,我看您怎么跟我解释呢,哼!
别想我这么容易原谅你,听见了嘛!”姜墨嘟嘟囔囔了好半天,上头的浮云子揪着心,难受了许久……
“呼……”姜墨也就是气了,嘟嘟囔囔了半天,心情好了过来,抹了一把眼泪,又认命一般地把那被自己挼得皱成一团的信,一点点展平了,叠起来,贴胸口放了起来。
到底是自己的老师父,怼归怼的,终究还是不舍……
师父都走了,她还能怎么办,摸摸伤口回头看看摆放整齐的衣裳和大氅,还有一袋子干粮,好在那俩老头知道不能饿着她!
“唉……”姜墨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起身,勉勉强强地穿戴整齐,按师父信上的路研究半天,准备找出去了……
“小王爷……”山崖之下的大帐外,赵朝宣披着大氅刚好过来,白幽连忙行礼。
“怎么样,小叔叔醒了吗?”赵朝宣一脸忧心忡忡。
“唉……您也知道的,爷这身体压根就没好,这天寒地冻的,就算裹得再厚也不成啊,更何况爷他还一宿宿的熬。
昨又是除夕,劝都劝不住,后半夜就咳了起来,随后就有些烧了,太医给开了药,刚睡了没多久,烧还没完全退呢……”白幽盯着俩黑眼圈甚是担心着。
“唉……这老天也是不开眼的,这么折磨姜二和小叔叔,呼……行了,你在这守着小叔叔吧,我去换朱晌他们。”赵朝宣无奈了两声,还是转身往外了。
今个是大年初一,可对于这些奉命寻找姜墨的将士和侍卫们而言,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他们就像是驻扎在营地一般,每日三班倒地翻着脚下一寸寸,已经早就被翻烂的土地。
闪电冻伤了爪子只能养在大帐里,赵朝宣命人寸步不离地看着。
姜墨按照师父书信里的指示,一点点地就挪了出来,说实话虽然伤口已经结痂,可姜墨还是不能大动,不然总是牵扯着伤口疼。
皑皑白雪,厚到了姜墨小腿,好在有双小棉靴,她捂着腹部,小心着伤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头的方向挪着。
前头一片林子,再往远点的地方像是一片平地,只是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不确定看得是否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