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本王终究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这等大逆不道,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宗厉王闭上了眼睛,其内心多少有些绝望。
“这,这……父王,您,您不会是想……想……”赵从凌看着自家父王浑身的绝然和戾气,话到了嘴边却吓得说不出口。
“不搏注定会死,搏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宗厉王一手紧紧攥着佩剑。
“父王!万万不可!”赵从凌已经猜出父王之意,心中打恐,立刻跪地拼死谏言道:“您若此举,那就形同谋逆,再无回头机会,父王,请三思啊!”
“一面是父皇,一面是兄长和母亲,你要本王如何才能决断!”此事势必会要牺牲一方,宗厉王简直痛苦不已。
“父王,儿子知道此事您甚是为难,可,可您也不该有如此之心!
若必须决断,儿子认为,认为您更应该选择忠于皇爷爷,忠于您的父皇,这是您为人臣,为人子理应所做!
皇爷爷是您父皇,更是天下苍生之主宰,您若此举便是弑君杀父,即便成功也将落得不忠不孝之名,遭受是万人唾弃!
更何况,宗鲁王伯一向心狠手辣,他如今为了皇位权势可以不惜错乱犯上,意图杀父,又怎么真的会对您心慈手软呢?
一旦事成,您将是他人生污点的最好见证,您觉得他还会留您的活路吗?”赵从凌据理力争道。
“嘶……”宗厉王倒是真没有想到这一点,脸色出现犹豫。
“父王,兄的手足姑且情深意重,可是,这苍天之下大义灭亲之人也大有人在,皆是人人歌颂。
您贵为亲王,深受皇爷爷宠爱与信任,又怎可为此事辜负了皇爷爷一片心意,到时候怕是追悔莫及啊,父王!”赵从凌见父王出现迟疑,更是竭尽全力地规劝起来。
“可这事,本王已经派人进宫通知了你们祖母,怕是想回头也来不及了。”宗厉王连声叹气。
“父王,来得及,来得及,只要您不走出这一步,一切都来得及!
儿子相信皇爷爷一向是宅心仁厚,他断不会就如此贸然下了诛杀之命,父王,我们要等,绝不贸然行事,丢了性命啊!”在赵从凌看来,皇帝远比宗鲁王要宅心仁厚得多,信他好过信宗鲁王。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等?”宗厉王一脸愕然。
“对,父王,我们要等,不管宗鲁王伯到底出了何事,我们都要等,既不可为他冲动,也不要这么快就落井下石,一切等着皇爷爷的态度,您再决断也不迟啊。”
赵从凌认为自己父王虽然是跟宗鲁王一母同胞,可他的太多事情,他父王都不曾参与,更无从知晓,所以即便会有牵连,也不至于到了速死之地,所以他觉得等是他们现在唯一,也是最恰当的办法。
“王爷,王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二爷即可可以离京!”侍卫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一切。
“好,你们一队人马立刻护送墨儿离京,朝宣你帮母妃沿路照看着墨儿,千万别让她出任何意外,更不准她半路跑回京中,一切等京中太平,接到母妃通知再做其他安排,听懂了吗?”宗广王妃吩咐道,神色匆忙。
“母妃,儿子明白。”赵朝宣不敢迟疑。
“干娘,我不能走,我真不能走!”不知为何姜墨总觉得她这一次若是真离开了,他们才怕是凶多吉少,所以还是不肯从命。
“墨丫头,不要逼干娘动手,听干娘的话,只要你安全了,就再没其他事情了,上车,上车!”宗广王妃硬逼着姜墨上了马车。
“干娘……”
“墨丫头,就当是出去散散心,放心,京里的事情一旦落定,干娘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将你接回来,啊……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走吧,立刻动身!”王妃卫鸾纵有千般不舍,还是狠心转头扬手启程。
“干娘……”姜墨痛哭出声。
“墨儿……别怪干娘狠心……你不能出事……”姜墨喊得撕心裂肺,王妃卫鸾一转身也已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