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应该在癸巳年,也就是其六岁时便早夭才对。
这一句话,不啻于平地惊雷炸响在秦敦的耳边,如果表妹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么十年前被母亲接回府中,并且在他们家里生活了十年的人又是谁?
秦敦顿时觉得背脊袭来一股凉气,他蓦然抬起头,将眼中的空茫给敛去:“夜姑娘,在下可能要冒犯姑娘,姑娘当真确定表妹已经……”
不吉利的字眼秦敦没有吐出来,夜摇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坚定的对秦敦点了点头。
秦敦身子一软,六神无主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清醒,他快速的从腰间荷包取出四张银票,都是千两的面额,将之双手递给夜摇光:“夜姑娘今日劳烦你了,这是酬金,在下还有事在身,日后会求学白鹿书院,待在下重归豫章郡之时,再行感激,告辞。”
“慢走。”夜摇光接过银票。
“摇摇,你可知那姑娘是如何而死?”温亭湛蓦然问了一句。
“怎么突然对此感兴趣了?”夜摇光不答反问。
“顺口而问。”真的只是顺口而已。
夜摇光低着头,秦敦忘了将八字拿走,她的指尖一划,两张纸迅速的化作了粉末,她轻叹一口气:“溺亡,他杀。”
四个字足以点明其中必然有阴谋。
“那秦公子出生富贵,偏他天生大吉之命。”夜摇光将目光投向匆匆往山下跑的秦敦方向,“任何针对他的阴谋诡计将要成型时,都会被破解,他日后也会为官,你多和他交好有好处。”
有一种命格,就是吉星转世,这种人一般心性纯良且大智若愚,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局和死局,总会于生死一线间绝处逢生,是求都求不来,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福分,而和这种人长期接触,也会沾上吉运。
对此,温亭湛没有多言。日后如何是日后的事情,若是真的可以相交,便是对方霉运加身他也不嫌弃,可若是志趣不同,他也不会因为对方会给他带来好运而刻意接近。不过一想到秦敦说他也要求学白鹿书院,温亭湛觉得恐怕日后还真的会有不少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