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久辞那么聪明的人,会栽个跟头,完全是因为单久辞还没有将他给看懂摸透,因着这件事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单久辞不会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的,在全凭猜测的情况下,就上报君前。要知道,若是事情没有顺利的进行,或者说温亭湛的揣测有所偏差,让皇帝陪着他玩了这么大一局,那可是有欺君之嫌。虽然没有过明路,陛下未必会当众发作他,可私底下也会厌恶他。他才刚刚进入仕途,更应该爱惜羽毛。以他今时今日的圣宠,不愁没有升官发财展露本事的机会。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赌一赌?
所以,单久辞压根不会想到,他会在真相未明之前,就先到陛下面前邀功。
“陛下就是听了你的猜测,就配合你?”会不会太容易?没有一点有说服力的证据,牵扯到的还是一个正二品的九门提督,就算是帝师作保,那也太过于儿戏。
“自古财帛动人心,便是富有天下的帝王也会为财宝所动。”温亭湛笑意加深。
“你竟然直接对陛下言及到了贼赃!”夜摇光惊愕不已的看着温亭湛,“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这玩意,若不是全跃主动交待出来,她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东西,“你就不怕玩过火了,要是没有,亦或是全跃不愿意交代呢?”
“必然是有,我才会说。”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我翻阅了当年的旧案宗卷,又去了一趟户部,当时傅尚书已经是户部侍郎,户部没有当时甘肃上来的大量赋税,我又仔细的详查过当时的知府,非常确定他没有缴获这一笔财宝,而闵钊是一个重权而不重钱的人。当时,他若是得到这么大一笔钱财,一定会将之上缴,如此功劳会更重。我让小阳带着叶辅沿去了老狼山当时各个贼匪的窝点,虽然十多年过去,山寨都已经长了草,房屋也倾塌,但叶辅沿说过每个山寨都寻到了藏匿地窖或者山洞,里面有空了装财宝的箱子。还有从地方调来的三十年前被劫匪打劫过之人报案的案件和金额,我粗略的算了算,累计少则过百万两,这么大一笔银子,绝对不会不翼而飞。其后,我让卫荆和暗卫调查了当时所有涉案,并且这十多年来兰县上任过的官员,非常确定无一获得了这笔财宝,所以我很肯定,这笔钱财是被老狼寨给掠夺藏匿,否者全跃和铁志两个无亲无故的半大孩子,不可能这般优渥的长大,他们可是还有一身好功夫和好医术。”
“好,就算你说的在理,你就不怕全跃他最后也不肯说吗?”夜摇光还是觉得温亭湛这一次空手套白狼,套的太过于惊险。
“不会。”温亭湛摇了摇头。
“你何以这般笃定?”
“全跃是一个绝对聪明之人。”温亭湛叹了一口气,“从他布局杀了雷副将就知晓,他也知道我同样是个聪明的人。他已经错杀了雷副将,且无可挽回,而他和铁志都是无法脱罪逃生,雷副将还有一个女儿,在我的府上,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让我得到好处和功绩,期望我感念这一点,善待他亏欠了的雷副将遗女。”
“所以,在你接婷姐儿入府的时候,其实很多事情你已经猜到。”那么早,他就已经在安排所有的事情。
温亭湛摇头:“我只是觉着他们愿意冒险放过雷姑娘,定然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