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照你这么讲,那岂不是我大夏,早已是陷入了危难境地?”秦奕言罢,忽的学子这一列的座位中,站起了楚风,“然而,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国库净岁入万万两白银,而民众年入百两,如此富裕之国,怎么可能陷入覆灭呢?”
“你莫不是为了讨好八贤王,才这么说的吧?若果真如此,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八贤王如今已经年满三十五岁了,按照祖制,他得离开朝堂了,这也就意味着长阳侯虞世番提出来的变法,已经不再获得支持!怎么,秦公子你要和朝堂对着干?”
“哈哈,我想楚公子能有什么令人发省的言语,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的短见?”
秦奕原本充斥着感谢之色的脸庞,再一次变得冷峻起来。他自然知道,如今的大夏八贤王,已然到了三十五岁,按照祖制,应当是要回到食邑之地享受生活了。但是,他提出变法的一些理由,却并不是像楚风说的那样,故而秦奕要狠狠反驳一番。
“八贤王既是回归食邑之地,我也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岂不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的繁荣,只不过是强弩之末,隐藏在深处的弊端,早已是积重难返,难道楚公子就没有看见?若是没有的话,待我列举几条,譬如说农税重,而商税轻,以至于民间宁可从商不肯务农,久而久之大片的田地,便是荒芜下去,事实上上这样的事情在雍州之地多有发生。”
“再譬如,卖官鬻爵之事,岳州一带,商人可以凭借自己捐入国库的银钱,而取得官位。卖官鬻爵,乃是国亡之兆,这一点难道楚公子不清楚吗?”
秦奕的话,如同一根根钉子一般,刺进了楚风的心里,旋即他便是变得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秦奕所说的这几句话。
亦或者说是,秦奕的话,让楚风无法反驳,他根本就无法从那些话语之中挑出任何的毛病。再者,秦奕所说的这一切,皆是众人皆知的事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虚构成分在里面,冲着这一点,楚风也是想不出什么词为自己辩解。
“秦公子,且慢!”正待秦奕继续说下去时,众人之中的百里守约,突然厉声大喝,“纵然大夏国内国外,有着诸多的状况,但这只是一部分表象而已,而且也只是极个别的情况,根本就谈不上危亡存灭之际。”
“非也!百里公子此言差矣!”
秦奕抬眼望向百里守约,但见他书生气十足,但是神情之中,却是充斥着高傲。秦奕看的明白,心中也是清楚,百里守约身为百里家族后代,自然会有着这样的傲气。
世人皆是知晓,百里家族原本是益州的大家族,后来迁徙到凉州地区的。四百年来,这一个家族中,可谓是人才辈出。曾经有百里望荣率大军攻伐北疆,连破三十城而还;再后来,有百里文殊入朝堂为相。
尽管如今并没有多少人做官,但是众人皆是明白,百里家族倾尽全力培养出来的百里守约,绝非平常人所能够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