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的后背上登时泛起了密密的冷汗,凤鸣行礼的双手不知什么原因,竟是颤抖的越发厉害。
君怀闻神色一片舒展,抬手枕在了脑后,看着凤鸣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是凤鸣完全无法看见的深邃寒意。
略显凌冽地寒风吹过,直教凤鸣泛出的冷汗透出了刺骨的凉意。
口中的话音结了许久,才听到了凤鸣那极为不自然的声音落下:“君帝这半年皆是在仙界,何时会……”
“怎么?如今我杀个人,还需要向你禀告了?”君怀闻的口中满是戏谑的笑意,只是那笑声落在凤鸣的耳中,只让她的心绪越发沉了下去。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不知晓席罄书的死因,又怎么可能,和君怀闻有关?!
若是将那书房拆了,所有的计划,都会是付诸东流!!!
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事的重要性,凤鸣自然是要想法子,那书房,不得拆!
僵硬的身子越发觉得寒冷,凤鸣的头极为艰难地抬起了一丝,视线望向了君怀闻的方向,口中声音越显小心翼翼:“凤鸣不敢。只是,凤鸣认为,事情来得太过于蹊跷,觉得还是要查清楚才是。”
君怀闻的视线挑看这凤鸣,眼底的光越显浓郁,却是因为太过于漆黑的缘故,几近同夜色融为一体,丝毫无法看清。
打量的视线看过凤鸣几番,末了,君怀闻的身子重新躺回了矮榻上的软垫中,整个身子窝了进去,眼眸抬起,看向了那一片漆黑的天空方向:
“蹊跷?”
“我不是说了,席罄书是我杀的,不过死了一个人,又谈得上什么蹊跷?”
落了声,君怀闻的面色越显慵懒,寻了一个舒坦的姿势窝好,一个扬手,一直叠在一旁的一条绒毯已然盖到他的身上。
闭眼叠手,菱唇微动了动,君怀闻的声音里再无任何可以商量的语气:“明日,我不想再看到那书房。”
声音阴寒,是君怀闻一贯的语气。
凤鸣抬起的视线终是僵住,看着男子那闭眼休憩的模样,口中又是结了半瞬,终是敛下了那双眸子,声音低低出口:“是,凤鸣明白。”
再无他法。
本想着的便是再君怀闻回来的第一日便将席罄书死在了君凌宫的消息散出去,却是没有想到,一来,君怀闻竟是夜色中回到了君凌宫,而来,他非但没有滔天地怒意,更是满口应声,说那席罄书,就是他所杀。
怎么会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竟是都没有按照凤鸣的计划那般走下去!
转身离开塔楼的一瞬,女子的眸子浅浅转过,看向了那闭着眼睡在了一片黑暗和寒风中的君怀闻,眸底,是深深滑过狠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