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道精光从凤鸣的眼中闪过,女子的视线中是满满的深邃打量之意,望着墨风禾那一张妖气四溢的面庞,嘴角的冷笑越发浓烈。
席绾灯自是看出来了凤鸣的斟酌意味,脚步略略上前,越发凑近了凤鸣:“这女子,便是在长恨阁同君帝比试的人。”
“不过可惜了,她寻了她所谓最好的姐妹替她去比试,不仅未能赢得比试,更是因为顶替一事败露,而被赶出了长恨阁。”
眼眸凝在墨风禾那太过于苍白的面庞上许久,凤鸣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薄唇微动,轻声出口:“仙界的人,你也敢带回魔界?”
反问出口,却是并未有责怪的语气,隐隐听去,竟好似还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
席绾灯看人一向稳准,一眼便瞧了出来,凤鸣对自己的做法极为满意,倒也是并没有多遮掩的意味,眉头高高一挑,妖媚的声音越显入骨:“她心生魔魇,较魔界中某些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是最为合适的。”
眉眼越显深邃,凤鸣脚步缓缓移开,绕着那泉水周边开始踱步,视线一直打量着那不省人事的墨风禾,末了,脚步一停住,唇边笑意消散,一个回眸,厉光狠狠地望看向了席绾灯:
“计划,怕是要变了。”
闻言,席绾灯的视线同样重重一变,本是妖娆的眸子缓缓散开了一些光,视线越显沉稳了起来,同样看过那被泉水泡着的墨风禾,单手抬起,拂过自己耳旁的红穗耳坠,声音同样冷静:“何出此言。”
深吸了一口气,凤鸣的眸光重新移开,落在了一泓红色的泉水上:“君怀闻,回来了。”
话音清晰,字字入了席绾灯的耳中。
呼吸陡然窒住,席绾灯的面色瞬时大变,一双本是妖娆的眸子瞬时阴寒了起来,望着凤鸣,久久未动。
心头上浮现而上,皆是自己离开长恨阁时的场景。
便是因为他君怀闻,因为他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因为他那所谓不得违抗的命令,自己才会离开长恨阁,才会……
再无法看见那个眼中总是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的男子。
思绪至此,席绾灯的心绪再不得平静,厉稔从眼中迸发而出,死死地望着凤鸣,口中声音越显阴毒:“那要我怎么做?”
从一开始,她们的计划便是,利用席罄书的死作为导火索,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君凌宫上,发动这整整十八判官居站在同一阵线上,发起对君凌宫的攻击。
加之,再有凤鸣的里应外合,事情自然会是格外顺利。
要知晓,纵然这里是魔界的天地,可人们怎么都不会想到,那真正杀死席罄书的,会是他的亲生女儿,席绾灯。
但如今,君怀闻竟是在没有寻到通灵玉的情况下提前回来了,所有的计划,一夜间,全部被大乱。
便是昨晚,凤鸣本是要亲自来一趟这席居,告知席绾灯情况,好希望她能将席罄书在君凌宫死亡的消息散布出去,却是本路杀出个程咬金,竟是被那影给拦了下来。
不过就是这一夜的功夫,所有的一切,全数变了。
“书房已是被连夜拆毁,所有布置的罪证,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