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深处滑过一丝森森的冷笑,君怀闻的步子,从案桌后缓缓踱步而出,一步一步,向着殿外走去,声音里,是略显慵懒的笑意:“走吧,去瞧瞧这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锦嵩的心绪本就是极为震惊,此刻又听到君怀闻那自得却又笃然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向了他棱角分明且透着阴郁的侧脸:“你有对策?”
君怀闻的脚步已是缓缓向前迈去,听到锦嵩的询问,步子再次停住,眉头轻轻一挑,视线看向殿外那片广阔的天空。
君凌宫外那阵阵嘈杂的声音中,席绾灯的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再度传来:“君怀闻!!!给我滚出来!!!”
声音极为刺耳,落在锦嵩的耳中,使得他的眉头蹙起的越发厉害。
反倒是君怀闻,在听到席绾灯的话后,不怒反笑,视线依旧望着那空空一片的天空,只是那话音,却是字字沉寒:
“咬主人的狗,杀了便是。”
锦嵩蹙起的眉头,在听到君怀闻的这句话后,竟是一下子舒展开来,目光沉沉,手缓缓攥住了自己衣袖,望着君怀闻那透着说不出神绪的背景,只觉得心头,一阵寒凉后怕。
君怀闻,当真是有着血性手段之人,平日里,自己对他那般的态度,他都未曾迁怒于自己,可保不齐哪日,自己戳到他的沉怒之处。
念头在锦嵩的脑海中不过一闪而过的功夫,不待锦嵩反应过来,君怀闻周身浓烈的黑色腾起,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瞬时消失。
视线中的黑色快速闪过,锦嵩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犹豫,深蓝色的妖气同样翻涌而出,带着他往那君凌宫的宫门前而去。
君凌宫巨大的宫门前,早就是围满了人群,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可更让人心头震惊的是,这几近千万人人群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而人群的最前方,是一个女子,席绾灯。
席绾灯的身后,是护住了席罄书尸首的久之。
人群,则是距离他们,足足十大步之远处。
君凌宫前的台阶上,凤鸣的神色沉寂着,大红裙袍烈烈而起,视线望着阶下那黑压压的众人,末了,目光才落在了那最前头,席绾灯的身上。
直至席绾灯喊出那第三句话:“君怀闻,还不出来受死!!!”
凤鸣的眉头才几不可见地蹙了蹙,单手猛地甩开袖子,声音厉厉而落:“放肆!席绾灯,你想造反不成?!”
席绾灯的面上是一副无谓的阴毒之意,死死地盯住了凤鸣,听到她那质问自己的话音,口中一声冷笑,而后重重地啐了一口:“呸!造反?”
“凤鸣姑姑,就算我席居要造反,也是你们君凌宫逼得!!!”
“君怀闻,他杀了我爹!!!”
“没有理由随随便便就杀了一个对君凌宫付出千百年心血的属下,你让我,如何不造反!!!”
声音尖锐,撕心裂肺一般,字字带着血意,从席绾灯口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