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疯了才会和居小菜发这种神经,而且还会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要是没有人来,要是洪水不退,他们就得变成干尸死在这里。
心里这么想着。
凌子墨连忙拿出手机。
该死的,果然还没有恢复信号。
他很是不爽的表情让居小菜更加内疚了。
居小菜此刻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两个人就抱在大树上,大眼瞪小眼。
水势在涨到他们脚跟不远的下方,终于有了控制的痕迹。
居小菜松了口气。
她想,应该总会有救援团队出来巡逻的。
天色开始变黑了。
不是天空的阴沉,而是夜晚要来了。
凌子墨无语。
他一向都是养尊处优惯了,难道今晚要在这么一颗大树上吊死吗?!
他特么好想念自己那张柔软舒服的大床。
他想睡死在床上。
心里默默念叨着。
那一刻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只是他,是居小菜整个人也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两个人木讷的看着大树上突然出现的一条小臂一般大小的黑色蟒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凌子墨那一刻想,倒不如被洪水冲走算了,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种冰冷的软体动物了。
居小菜整个人也吓傻了一般。
蟒蛇此刻正舔着舌头,一直对着他们。
居小菜在上面。
蛇离得最近的就是她。
她此刻已经惊吓到说不出一个字。
蟒蛇看上去一副,随时都可能进攻的模样,又不知道蟒蛇什么时候进攻,这种心灵上恐惧,真的会将人折磨死。
“你怕蛇吗?”凌子墨问,声音很轻很轻,怕惊动了蛇一般。
此刻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辈子最怕的动作。
居小菜没有说话。
准确说,现在说不出来话。
她很怕。
很怕。
她很怕这种动物。
此刻却不得不去对视着,忽略不了它倾略性的存在。
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一下。
“啊!”居小菜尖叫。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蟒蛇柔软的身体往前一动。
那一刻似乎是要往她脸上跳了过来。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冰冷的触感也没有。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凌子墨的手臂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条蛇狠狠的咬在了凌子墨的手臂上,凌子墨憋红着脸,另外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瑞士军刀,猛地一下直接刺到了蟒蛇的身体上,蟒蛇似乎是痛了一下,瞬间放开了凌子墨的手臂,身体摇摆着,猛地掉在了洪水里,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居小菜转头看着凌子墨。
惊呼道,“你怎么样?”
说着就抬起了凌子墨的手,看着明显的几颗牙齿印,流了血。
凌子墨现在还处于惊恐之中。
根本反应不过来。
脑海里还一直浮现着刚刚那条蛇姚缠到他身体上的模样,想着都忍不住打冷战。
却在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嘴唇,靠近了他的手臂。
身体猛然一动。
那一瞬间,一把推开了居小菜的嘴,“你疯了吗?万一有毒怎么办?!”
居小菜看着凌子墨。
凌子墨骂道,“电视剧看多了吧,这条蛇要是有毒,你这样死的比我还快!”
居小菜轻咬着嘴唇。
那一刻完全是本能,本能的很怕这条蛇真的有毒,而她想要帮他吸出来。
不管如何,凌子墨刚刚是救了她。
那条蛇本来是冲向她的。
她说,“谢谢你。”
“不用了。”凌子墨看着自己手上被蛇咬伤的痕迹。
刚刚的那条蛇是典型的一条水蛇,水蛇是不会有毒的,而且黑色的没有任何花俏,看着也不像是有毒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刚刚居小菜的举动还是把他吓到了。
万一麻痹的有毒,这女人不是找死吗?!
心里这么想着,被蛇咬了的痛渐渐地明显了。
他从小就怕痛,此刻就跟火烧了似的,全身不自在。
当着居小菜的面也不敢说出来,就在哪里浑身不爽。
“痛吗?”居小菜问他。
“不痛。”
居小菜看着凌子墨。
凌子墨就是一副,劳资痛死了也不会让你看到的表情。
其实居小菜知道凌子墨怕痛。
有一次听凌爷爷说,都上大学了的凌子墨不小心用小刀划伤了一下手指,流了一定点血就哭得昏天暗地的,凌爷爷还说这么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可能找不到老婆。
当时的居小菜对这个奇葩的凌子墨,充满了好奇。
她转移视线。
此刻天色也暗了下来。
两个人趴在大树上,就这么默默的等待救援。
凌子墨看着面前的居小菜。
夜晚,加上这种偏远的地方,似乎降温了。
居小菜穿得并不多,如此单薄的身体,看上去都冷。
“你下来。”凌子墨开口。
让她下来一点点,到他的枝干处。
枝干还挺结实,称重她们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居小菜转头看着凌子墨,“你怎么了?”
“你下来!”凌子墨声音带着些不耐烦。
居小菜其实习惯了凌子墨对她大呼小叫而且毫无耐心。
她看了看他的手臂上的伤口,还是听话的到了凌子墨的身边。
凌子墨将居小菜一把抱进怀里。
居小菜一怔。
她不得不承认,凌子墨身上很暖和而她此刻真的很冷。
但这样的举动,让她内心不能的排斥。
“别动!”凌子墨不爽。
抱一下要死啊,又不是要上你!
何况又不是没上过。
居小菜说,“你放开我。”
“我冷死了,就是让你帮我取暖而已,你丫的想哪里去了!”凌子墨暴怒。
居小菜身体怔了怔。
“这么瘦骨伶仃的,我没兴趣。”凌子墨口无遮拦。
实际上居小菜的身材很好。
有些地方,一点都不瘦。
居小菜咬了咬唇,没反抗了。
任由凌子墨这么抱着。
抱着,身体渐渐也没有那么冷。
只是夜晚越来越黑。
洪水没有要退潮的痕迹。
“你怕吗?”凌子墨突然开口。
居小菜说,“有点。”
“有点你还来,你是傻吗?”凌子墨又暴怒了。
居小菜咬唇。
仿若每次和凌子墨的交谈,说不了几句话就是争吵。
“就那么喜欢那个小警察吗?”凌子墨幽幽的问道。
居小菜没有回答。
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致命的答案。
凌子墨不是滋味的说道,“他有什么好的?”
“他很好。”居小菜说。
“哪里好了?”凌子墨固执的问道。
“他会做饭,也会买菜,也会做家务。”居小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