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拓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东海龙宫里什么宝贝没有,件件拿出来都是稀世珍品。可是杂乱的铺陈,庞大的数量,还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啥见识的石绯已经彻底的呆若木鸡了。
后面进来周亦和莺歌燕语也都目瞪口呆,这得打劫多少来往过客,才能收集这么多。
陆幺幺走进去,踢开脚边的珍玩首饰,直奔金箱银箱,有的箱子盖着,上面的封条还在,有的已经打开,里面的金银也被动过。
她伸手就从里面捞出一块金子,放嘴里一咬,硬邦邦的差点没吧牙齿崩掉。
“真的。”陆幺幺捂着咬疼的牙含糊不清的道。
敖拓走过来,扶着箱子:“这里恐怕有几千两黄金。”
“咦,这里不是深山老林么,他们平时都到哪儿去才能劫这么多?”这是敖拓不明白的一点,按说这里离京城也就百多里路,又地处人迹罕至的山野深林,除非他们敢去京城内,不然解释不了这些东西的来源。
周亦蹲在地上,捡起一串品相不错的珍珠项链,听到敖拓的疑惑,便解释道:“这里虽然是荒野,但往南五十里有一条山道,是巴蜀等地和西南边陲国家来京的必经之路。蜀地富庶,小民寡国为求和平,每年进贡也不少,打劫一次就能获利无数,这里怕是有几十年的累积了。”
“那你们皇帝还真不怎么样,眼皮子底下的强盗都抓不住。”陆幺幺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周亦想要辩驳,可是事实面前又不知从何说起。
“胡说,圣人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何须他亲理。”莺歌直爽,听着不舒服,就直接顶了回去。
陆幺幺不愿与她争执,指着地上的财物道:“那这些怎么解释?”
“这些……”莺歌词穷,无论她怎么说,事实面前,都会变成强词夺理。
“陆姑娘,不管你信不信,这里有山寇的事情我们的确不知情,若不是这机缘巧合,让我们遇上,恐怕我们还以为这里一片安定。”周亦坦荡的看着陆幺幺,目光清澈不似作伪。
陆幺幺撇过眼睛,未曾与他对视,但口中依旧道:“我就不信,就从来没人去报官过,除非那些人都被杀了。”
但是可能吗?如果每抢劫一次都斩草除根,不留痕迹,那为什么又放了周亦他们一条生路?只要周亦他们从这里走出去,这里有山匪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这一点就是周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因为他是皇族,那不是更加不能留?奇怪,奇怪。
这些匪徒在这里大肆劫掠,为什么京城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呢?甚至他们来时,遇到的老乡也从未听说过。
“但是做山匪真的很赚钱啊!”陆幺幺长长的感叹一声,一个念头伴着叹息从心底浮了上来。
敖拓听着她意味深长的叹息,骇然道:“你不会是想……做这行吧。”
“答对了,知我者啊……龙拓也。”陆幺幺摇头晃脑,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聪明极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滥杀无辜,我要跟那个朱环一样,做个劫富济贫,人人称颂的好山匪。”
“我们大圣朝律例是不会容许占山为王的存在,等我们回去禀报朝廷,这里就会被朝廷接管,你别做梦了。”莺歌对她天方夜谭的想法,真是忍无可忍。
陆幺幺一愣,一想也是这个理,这个周亦可是个皇子,天生与山匪对立,要是把他们放回去,自己占山为王的想法不就打水漂了吗?不行,坚决不能让他们回去。
“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很他们一起先休息休息吧。”说罢,衣袖一甩。
周亦、莺歌和燕语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敖拓吓了一跳。
石绯也已经回过神来:“陆姐姐,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胡扯!”陆幺幺一个弹指崩在石绯脑门上,“想什么呢,不过是让他们睡两天,别干扰我干大事。等他们一醒就抹了他们这段记忆,把他们丢出去好了。”
石绯被她崩的龇牙:“不杀人就好,不杀人就好。那我也要睡觉,可不可以去找张床睡会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床了,真的很想念睡在床上的滋味。
“去吧去吧。”陆幺幺挥挥手,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