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裳与安柔刚刚到正房前,便见正房门突然打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冲到云裳面前就要拉扯。
“住手!”安柔一声呵斥,身子一偏绕女子身后,右手抓住女子的右肩,抬腿踢与女子膝盖处,女子右肩被束,膝盖吃痛,“嘭”的跪了下来。
“哗啦~”一声脆响众人一惊,匆匆将手中的灯笼点亮,赶到正房前,只见云裳立与走廊处,安柔正压着一名红衣女子,女子头发散乱,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地上一只红釉花瓶碎了一地。
“发生何事?”夏老太爷、夏将军、府医在院外听闻响声,也匆匆赶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愣。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长公主皱眉呵斥道。女子浑身颤抖着,却不回话,长公主对着安柔点了点头,安柔手下用力拉着女子的头发,将女子的脸向上扬起。
“司巧?”云裳轻呼到,“这衣衫?好似是婶婶的。”
“司巧,你身为妾侍,身着二夫人的衣衫,披头散发深夜冲出是为何事?”长公主冷声到。
“国公爷、将军、长公主”府医皱眉道,“可否入房中?”
“可有不妥?”夏老太爷问道。
“老夫也不确定,想去房中一看。”“好,点灯”夏老太爷吩咐道。
“等等~”靳老夫人上前一挡,道:“这毕竟是儿媳居所,老爷入内恐有不妥。”
“侧夫人,外面这样的动静,房中却没有反应,府医也觉不妥,自然应查看,侧夫人大可放心,如若有些不妥,父亲和夫君退出来便是了,不都有屏风相遮吗?”
“是呢,爷爷,我们进去吧。”云裳笑着挽起夏老太爷的胳膊踏入正房。丫鬟们纷纷将正房的烛台点燃,看着亮起来的正房,众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右侧床榻前的美人屏风倒在地上,内室的凳子也歪歪倒倒,辛思涵身穿一席红衣发髻散落面容向下,倒在床榻前,血迹在锦被上蔓延。
“婶婶!”云裳大惊,刚要上前,却被府医制止,“小姐留步。”府医大步走到辛思涵身旁,将药箱放于一侧,伸手刚触及辛思涵的肩膀,皱眉,小心与碧荷将二夫人扶到床上,起身对着夏老太爷和夏将军道:“二夫人已去。”
房中人一惊,向床榻上看去,只见辛思涵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双目圆瞪,额头处一块碗大的伤口鲜血淋漓,顺着面庞淌了下来,好不可怕,胆小的丫鬟已经瑟瑟发抖,长公主匆匆将云裳的双目遮上,生怕云裳受惊。
“邵文呢?”夏皓宇皱眉到。
“刚刚问过了门房,小叔子好像晚上时分出府去了。”长公主回到。
“呜呜……思涵呀,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呀!”靳老夫人大哭的喊道,“邵文怎么会休了你呢,劭文不会的,你怎么就想不开呀!”
“侧夫人?”长公主微微皱眉。
“老爷,老爷,思涵死的冤呀……”靳老夫人上前想去拉夏国公的衣袖,被夏老太爷一把甩开,瞪眼到:“你说什么?”
“老爷,思涵,思涵与邵文吵了一架,邵文坚持出府,思涵不愿说除非邵文休了她,不然她永远都是镇国公府的二夫人,不是夏府的夫人,呜呜……思涵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呀,邵文那是气话呀,思涵……”靳老夫人抽抽啼啼的哭诉道。
房中之人似乎听明白了,这是二夫人不愿出府,听闻要被休妻自杀了?云裳看着眼前的一幕总觉得说不过去,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凭借辛思涵争强好胜的性子,不愿出府可以理解,可自杀,这……
“爷爷,婶婶怎么会……呜呜……那样的伤口婶婶怎么下的去手的……婶婶怎么那么傻……”云裳小声抽泣到
靳老夫人双目一寒,看向辛思涵的额头,破绽的确太大。靳老夫人转过身来对着被婆子压着的司巧吼道:“你!一定是你!刚刚是你从房中冲出来的,定然是你害了思涵!”
“我没有!我没有!”司巧争辩道。“没有?没有你为何在房中?”吴嬷嬷质问道
“司音!你之前来兰风苑说二夫人有危险,可是因为你知晓司巧要害夫人?”吴嬷嬷对着司音问道,司音接到暗示,赶忙说道:“是,就是,奴婢知晓司巧要害二夫人,害怕极了,就去通知侧夫人,可侧夫人休息了,奴婢害怕,就去了惜云阁请公主,可是,可是没想到……司巧,你怎么那么狠心……”
云裳微微皱眉,这个司音刚刚入了苑中不说这些,见了婶婶的尸首不说这些,偏偏现在说了这些。云裳怀疑的看向靳老夫人和吴嬷嬷。
“你胡说!分明是……”司巧刚要争辩,却见吴嬷嬷手中一闪,顿时失了气势,双目微楞,云裳察觉看去却只见吴嬷嬷正在为靳老夫人顺气,不对劲,这里……
“分明什么?分明是你知晓二夫人不愿被休,要去找二老爷,你害怕!”司音吼道“请老太爷为我们夫人做主呀!司巧!司巧她想成为正室,因为二夫人害的司巧失了孩子,司巧一直记恨着二夫人,可是奴婢没想到司巧你这般狠心……”
不对,这太顺了,这个故事很奇怪,云裳刚要说话,却闻及靳老夫人说道:“都是孽缘呀!孽缘!”
虽说辛思琪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鲜活年轻的生命,夏老太爷也很心痛,沉声道:“将这个侍妾送至官府。”
“爷爷……”“老爷,妾身替思涵谢谢老爷。”靳老夫人故作姿态的看着夏老太爷。云裳心中微叹,爷爷最不喜靳老夫人,更讨厌被靳老夫人称呼老爷,看来爷爷是没有心思去管了,可这件事……云裳微微摇头,房外的夜深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