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不知道蔡凤琴心里转了那么多念头,见她悄声问自己是不是被肖曦打动了,羞得连腮带耳通红起来,用嗔怪的语气说:“蔡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被他打动?我又不是十五六岁懵懂无知的少女,怎么会这么浮浪?”
蔡凤琴见她矢口否认,叹一口气说:“瑾瑜,我是你的姐姐,对你的性情、遭际和感情生活,可以说了解得非常透彻。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那个书呆子博士丈夫,对不对?所以,他出国后找了一个洋妞,还要跟你离婚,这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对不对?”
苏瑾瑜无法否认,只好含羞点点头。
蔡凤琴用推心置腹的语气说:“妹子,我知道你嫁人不淑,这几年过得很不如意。你的焦虑抑郁症,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根源就在这里。如果你嫁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好丈夫,你的抑郁症会轻很多,我说得没错吧!”
苏瑾瑜被她说中了心事,头渐渐地垂了下去,一言不发。
蔡凤琴见她脸上红得像火烧云一样,怕再说下去令她难堪,便再次攀住她的肩膀,用开玩笑的语气低声说:“瑾瑜,你如果真的对肖先生一见倾心,可要抓住机会啊!那是一个香饽饽,想他的人多着呢!”
见苏瑾瑜不做声,蔡凤琴笑了笑,继续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妹子,我说个笑话给你听:我有两个好姐妹,都是离了婚的,被我介绍到肖先生那里去做保健养生。这两个姐妹也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算是经历过几番风雨的,可是一见到肖先生,都是神魂颠倒的,曾经私下对我说:这辈子如果能够跟肖先生在一起,哪怕是做他一天的情人,就是死了也值了……”
她刚说到这里,苏瑾瑜忽然用手捂住了耳朵,绯红着脸跺脚埋怨道:“蔡姐,你今天是不是有点疯魔了?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出口?真是的——”
蔡凤琴知道她害羞,便一笑打住了话头,拉着她走进了包厢。
在喝酒吃饭的过程中,苏瑾瑜一直有点魂不守舍的,脑海里老是回想着蔡凤琴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肖曦几次端起酒杯敬她,请她以茶代酒意思意思,她都没反应过来,慌乱得差点将杯子都打掉了。
蔡凤琴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洞察一切的微笑……
在酒席快到尾声时,蔡凤琴再次将苏瑾瑜拉出包厢,低声说:“瑾瑜,今晚肖先生要跟王超他们谈一点事,可能没时间给你做治疗。你白天又不方便去娇颜养生会馆,要不,明天晚上我带你去会馆,请肖先生给你治疗一下失眠症吧!”
苏瑾瑜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摇摇头,说:“我不去!”
蔡凤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笑道:“瑾瑜,你是不是因为听了我刚刚那番话,不好意思去找肖先生治疗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劝你还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不要因为面子问题耽误了自己的病情。”
说着,她怜爱地摸了摸苏瑾瑜有点憔悴的脸颊,说:“妹子,我知道你的抑郁症很严重了,经常整夜整夜失眠,白天上班时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看着都让人心疼。肖先生医术如神,他一定可以给你解除这痛苦的。”
苏瑾瑜却总觉得让肖曦给自己治疗,心里有点尴尬,而且她也不相信肖曦真的能够治好自己的抑郁症,便摇头说:“蔡姐,你这病是老毛病了,不知道看了多少中医西医,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中药西药,但总不能根除。所以,我不大相信有人能够彻底治愈我这毛病,我还是不去治了。”
蔡凤琴知道她很可能是不好意思,便不再勉强她,以免她难堪,便笑了笑,将她拉进了包厢里。
酒宴散后,蔡凤琴邀请苏瑾瑜去“金丝路发廊”洗头发,王超便邀肖曦等人到附近的一家名为“御茗园”的茶楼喝茶。
王超带肖曦等三人进入包厢,每个人点了一杯茶,待服务员泡好茶出去后,王超便将朱建璋和谢新桥等人请托的事情讲给了肖曦听。
肖曦听他说要自己带朱建璋和谢新桥去见罗致遥,有点为难地说:“王哥,这样怕不大好吧!罗书记为人清正廉明,原则性非常强。这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去他家里,休息日也经常在他家里过。有好几次,一些地方官员和他的下属要来他家里拜访他,都被他严词拒绝了。如果我带朱书记和谢主任过去,只怕他老人家会生气啊!”
朱建璋和谢新桥听他好像是在委婉地拒绝,脸上都露出了极度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