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样东西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这块铁牌颜色深黑,隐隐透出红光,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摸在手里却感到沉甸甸的,比普通的黑铁要重得多。
铁牌的正面刻着“玄元令”三个篆体字,背面则是一个双鱼状的阴阳八卦图案。
这块铁牌,是师父留在檀木箱子里面的宝物之一。
师父并没有告诉他这块“玄元令”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在临终前曾交代他:如果将来他要去滇西无极门寻找师门,一定要带上这块玄元令。只要有玄元令在身,无极门四大分支杨家、柳家、白家、花家,都会恭敬相迎,绝不会为难他。
肖曦推测:这块“玄元令”,很可能是无极门一件很重要的信物,或者是代表某一种身份。因此,此次去花家堡,他决定带上这块令牌,以防万一。
第二样特别的东西,是一块黄色的锦缎刺绣,上面绣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坐在百花丛中,看上去非常逼真、非常可爱。
这块黄色锦缎刺绣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但师父曾说:如果将来自己要去花家堡探查身世之谜,一定要带上这块锦缎刺绣。
虽然师父没有明说,但肖曦猜测:这块刺绣上的那个婴儿,很可能就是自己。因此,这次来花家堡,他就将这块刺绣也一起带过来了……
吃过午饭后,小药材店的老板问余得水:“余老板,你们是准备去天苍山采药,还是到天苍江对岸去收购药材?要不要我给你们引路?”
“和老板,我们这次来,是准备干一票大的,到百草谷去采一些珍稀药材出来。这一票如果干成,不仅会赚到一大笔钱,而且我们宝芝药业公司在药材行业的名声也会大为提高。到时候,我们与和老板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大家一起赚大钱。”
余得水不动声色地撒了一个谎。
和老板听他说要去百草谷,吃了一惊,忙说:“余老板,这一阵子百草谷内好像发生了大事,据说佘神君生了重病。他两个儿子为了百草谷的安全和稳定,已经封住了进出谷内的那条山洞通道,外人不许踏进一步。
“不仅如此,在天苍江南岸,他们还加设了两道关卡,严格盘查从北岸渡河的人,不许任何人接近百草谷的入口。你们现在想进去采药,那是最犯忌讳的事情,说不定在外围就会被他们拦住。”
余得水听说佘神君病重,而且花家堡封死了接近百草谷的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转头对肖曦说:“肖总,现在花家堡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肯怕更难进去了,怎么办?”
肖曦沉吟了片刻,说:“不管情况怎么变化,我们必须进花家堡去。我们现在马上出发,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找到办法的。”
余得水点点头,走出去发动车子,搭载着肖曦、沈诗瑶以及两个保镖,飞快地往往天苍江北岸驶去。
天苍江发源于天苍山第二高峰——玉龙峰。玉龙峰是一座雪山,融化的冰雪从山顶流下,加上沿途涌出的地下水,冲刷成一条河流,从雪山上蜿蜒盘旋奔流下来,将天苍山西麓山脚的平地分为两半,于是这条河便成为了华缅两国的界河。
这条河河床很深,即使在盛夏,河水也冰凉刺骨。为了方便边民来往,政府在河上架设了一座铁桥,两边村庄的人可以自由来往贸易,但如果不是村民,要通过铁桥必须有证件。
肖曦、沈诗瑶以及两个保镖都没有通关证件,但余得水与守卫铁桥的武警非常熟悉,偷偷给守桥的人每人塞了五百元钱,五个人便顺利过关,来到了对岸。
对岸的村庄,其实已经属于花家堡管辖范围。
正如和老板所说的那样,余得水一到对岸,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原来花家堡守桥的人只有两个,但今天一下子增加到了六个。
而且,原来那些守桥的人,只要看到是对岸放过来的边民,他们通常不再盘问。但这次,对于那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却盘查得很严格,有好几个过去了的人都被他们赶回了勐堪乡这边。
最令余得水惊讶的是:这次花家堡派来守桥的人,全都是荷枪实弹,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好像花家堡真的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肖曦跟在余得水身后,走到桥中央就发现形势不对,眉头一皱,想到了一个主意。
于是,他拉开提包的拉链,从里面摸出一万元,分成两沓:一沓四千元左右,另一沓六千元左右,分别放在左右两边的裤袋里。
果然,那几个守桥的卫兵看了余得水的边民出入证之后,没说什么便挥手放行了,但肖曦等人却被他们横枪拦在桥头,余得水返身跟他们说情,反被他们用枪托砸了一下。
其中那个队长模样的守卫用蹩脚的滇省方言,凶狠地朝肖曦等人吼道:“你们几个瞎鼻子,我看你们是脑壳上长揪揪,日天冒轱呢!冒看到桥头的告示吗?冒得通行证的,一律冒准通行!快给老子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