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梅从小就备受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宠爱,一直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心地单纯善良,因此,当听肖曦说他从小就没有亲人、一直跟着师父在山里长大后,心里顿时涌起了巨大的同情心,眼眶里泛出晶莹的泪花,用真诚的语气说:“阿哥,你真可怜!你小时候不觉得孤单吗?不想念你的父母吗?”
肖曦笑了笑,说:“小妹,你从小在父母和哥哥们的呵护下成长,是在蜜罐里泡大的,所以很难想象没有亲人的日子该怎么过。但是对我来说,我从小就在孤儿院,后来虽然被养父母收留,也体会到了一点家庭的温馨,但在我八岁时,养父母又双双亡故。
“所以,我自小就习惯了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的生活,所谓‘习惯成自然’,也并不觉得如何孤单、如何落寞。更何况,我被师父收养后,他对我特别好,一直教我武功,教我文化,后来又供养我读书。在我的眼里,他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所以,我也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可怜。”
说到这里,肖曦不想再延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小妹,你开始叫我大哥,现在又忽然改口叫‘阿哥’,这当中有什么讲究吗?”
诺梅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改叫肖曦为“阿哥”了,脸红了红,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解释说:“大哥是尊称,阿哥是比较亲热的称呼。”
肖曦笑道:“我也觉得阿哥好听些,你以后就叫我阿哥吧,我也不叫你小妹,叫阿梅,好不好?”
诺梅眼里流露出欣喜的神色,轻轻地“嗯”了一声。
随后,她揉揉自己的肚子,对肖曦说:“阿哥,我饿了。”
肖曦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快上午十点了,确实有点饿了,于是将那个缴获的背包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压缩饼干、玉米攮子、米饭团子等干粮,还有一个装有半壶水的行军水壶。从这些干粮的量来看,足足够一个人吃三天。
当看到这些干粮后,肖曦开始还有点奇怪:这些士兵住在军营里,每天应该集中供应饭菜的,怎么还要在行军包里准备这么多干粮?
但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这些士兵是随时准备要上前线的,为了防止临时抽调去打仗时,来不及准备干粮,所以他们干脆就时时刻刻在行军包里备足了几天的粮食。
由此也可以推断出:毒刺军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时都可以进攻杨家堡……
诺梅见肖曦拿着干粮沉吟,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忙问:“阿哥,这干粮能不能吃?”
肖曦回过神来,笑了笑说:“能吃。只不过,这干粮比较硬,需要用水泡软才能咽下去。”
随后,他将那个行军水壶递过去,说:“这里面还有半壶水,你先用这水泡干粮吃吧!”
诺梅皱皱眉头,推开那个水壶,厌恶地说:“这是那个看守我的肮脏家伙喝过的,我想起就恶心,宁可饿死、渴死,也不用他的水壶喝水。”
肖曦这才想起对方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肯定非常讲究、非常爱洁净,这个行军水壶是那个毒刺军士兵经常喝的,她肯定会感到很肮脏。
于是,他笑着道歉:“阿梅,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你稍等,我马上去给你弄干净饿水上来。”
随后,他将行军水壶和那半瓶水往南边的沟坑里一丢,三下两下爬到大榕树下面,在附近找到一株野芭蕉树,摘下一片芭蕉叶,来到那条清亮见底的小山溪旁边,将芭蕉叶在溪水中洗干净,用手裁出半米左右的叶片,然后将叶片卷起来,折好底部,做出了一个口大底小的倒圆锥形“饮水杯”。
随后,他自己先喝了几口冰凉的、带有一点清甜味道的纯净山溪水,再用那个芭蕉叶“饮水杯”装了满满的一杯水,将水杯举在手里,用一只手爬到了榕树顶上的树洞里。
诺梅看到那一满杯清亮的山溪水,眼睛里流露出惊喜的神色,由衷地赞叹道:“阿哥,你真有能耐,真会想办法。”
肖曦怕她端不稳水杯,便示意她先吃干粮,自己则在旁边喂她喝水。
那些压缩饼干和玉米攮子、饭团子都很干硬,虽然有水泡着吃,但从小锦衣玉食的诺梅,还是觉得很难下咽,勉强吃了一块饼干、半个玉米攮子,就吃不下了,便让肖曦吃。
肖曦胃口却很好,一口气吃了三块压缩饼干、两个饭团子、一个玉米攮子,又将剩下的水全部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