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葆怡听肖曦说他是来给自己“纾危解困”的,很警惕地盯了他几眼,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于是淡淡地说:“肖总,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和挫折,但我这个人历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我分处两个竞争和敌对的阵营,现在又正是敏感时期,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接触而引起本公司高层的误会。
“所以,我不想听到什么‘纾危解困’的建议,也希望肖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虽然跟康董事长闹了很多不愉快,但我毕竟在康通药业公司工作了五六年,对公司的感情还是有的,暂时也没有跳槽或者背叛公司的打算,这一点希望肖总理解。”
欧海洋见康葆怡一开口就将谈判的渠道封堵死了,知道他心里有所顾忌,生怕遭到康葆国那个团伙人员的报复,于是便转移话题说:“康总,我们现在先不谈这个问题。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来看看嫂子的,我们先进卧室去吧!”
康葆怡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着的水果和营养品,感激地点点头,带着他往卧室里走去,肖曦紧跟在后面。
此时,康葆怡的妻子正歪躺在床上,嘴巴因为中风而歪曲了,不住地往外淌哈喇子。康葆怡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一条宽大的吸水毛巾,防止哈喇子流到床单上去。
康葆怡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自己饱受折磨的妻子,然后俯下头柔声说:“欣梅,我们公司的欧经理又来看你了。”
他妻子虽然意识很清楚,但因为脑部神经受损,加之嘴巴歪咧,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唔唔啊啊”地向欧海洋打招呼,神色显得非常痛苦。
欧海洋将水果和营养品放到床头柜上,走近床边安慰问候了她几句,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康葆怡妻子的枕头底下。
肖曦也准备了一个四千元的红包,便跟着欧海洋过去,刚想将红包也塞到枕头下面,却被康葆怡一把拉住了手。
“肖总,再次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这红包我不能收,希望你理解!”
肖曦见他拉住自己手的力道很大,知道他是真心实意不想要这个红包,以免引起别人的误解,只好将红包收起来,然后注目凝视了康葆怡的妻子一阵,忽然转头问康葆怡:“康总,怎么不让嫂子住到医院去?那里条件好,还有护士照看,总比你一个人服侍强吧!再说,嫂子都这样了,应该打针吃药治疗啊!”
康葆怡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摇摇头说:“肖总,我相信欧经理已经跟你讲过我现在的情况。我以前的一点积蓄,大部分都投入到康通药业公司去了。我妻子得这场大病,我还在公司借了二十万元住院治疗,现在每月都扣我的工资。
“而且,一些经我的手集资到公司的投资者,经常来我这里讨债要钱。公司拿不出钱来,他们就逼我。每次老家来人讨债,我只能东挪西借多少给他们筹措一点,搞得我现在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现在住医院又那么贵,我不是不想让我爱人去住,而是实在住不起啊!”
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妻子眼角已经滚出了晶莹的泪水,嘴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满脸都是绝望的神色。
肖曦见康葆怡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将自己现在面临的困穷窘境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心里不由恻然不忍,思索了片刻,忽然对康葆怡说:“康总,我自八岁开始习练一种道家功夫,体内生成了一股真气,可以给人疗伤治病。
“不瞒你说:利用这种真气,我已经治好了很多顽固疾病,其中包括两位肝癌晚期病人。只不过,对于嫂子这种因为神经受损而偏瘫的病情,我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但我想试一下。不知道康总相不相信我?愿不愿意让嫂子接受我的治疗?”
康葆怡虽然知道肖曦是无极门的总舵主,但并不清楚无极门到底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混元真气的妙用,听肖曦说这真气可以治疗很多顽疾,而且还能只好晚期肝癌,心里有点不信,所以沉吟着没有作声。
欧海洋却巴不得肖曦能够给他妻子治好这病,那样的话,再跟他谈合作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