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怒了抓着他母亲的胳膊就往回拽,叶限问:“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还记恨着那女人?”
“胡扯,那女人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说你恨曲寡妇,你怎么会马上想到她的死活呢?”叶限笑的像只小狐狸,“还是你你恨她恨的一直希望她死,后来终于死了,你很开心?”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十四年前他还是个少年。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老妇人叹口气继续说道:“我都不在乎那些事了,你还放不下呀。唉,早和你说要多念经的呀,修今生修来世,今生受苦今生了,来世不要吃苦头。”
小武看过旧档,当年报案的是曲寡妇的一个相好,叫柳三,也在白水巷住,他晚上去找那女人约会,进门看到人已经死了。那天电闪雷鸣,一道闪电正照在那女人血肉模糊的头部,吓得柳三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凄厉地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小武见这汉子对曲寡妇被杀一事充满警惕,就猜到他可能是当年报案人柳三的儿子,果然猜对了。
那人也不吭声拉着老妇人转身进屋。叶限厚脸皮地跟着进去,那人转头一看:“你怎么……”
“我怎么啦?”
叶限笑盈盈地看着他,那汉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面对漂亮的妖婆一样的女人,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妇人爽朗地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武瞟了一眼桌子,只有两碗泡饭一小碟酱瓜,一碗泡饭里放着个剥皮的鸡蛋,小武心想这汉子看着粗俗,却还挺孝顺的,现在看只有两碗饭,那个柳三大概是死了。
汉子说:“姆妈,那些事……你不嫌丢人啊。”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有什么丢人的。当年我男人和那个女人不清爽,我都知道,管不了,他打我,后来大海大了他不敢打了,和那女人扯不清,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的,他……哎,也不只他一个,这弄堂好几个人都和那女人不清不楚的,气的有的人家不得不搬走,那女人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大家都清静了。”
“柳三是不是已经?”
小武欲言又止。
“死了,死了好些年了,当年被那寡妇死的样子吓到,后来脑子就不对头,大冬天四处跑,冻死了。”汉子冷笑一下,“祸害,怎么不早点死。”
“听说那院子闹鬼?”叶限指指屋外。
“阿弥陀佛,是真的闹鬼的呀。”老妇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真闹鬼,要不那房子也不能空下来。下雨天就闹鬼!”
汉子也点头说道。
“下雨天闹鬼?”叶限一双如水明眸忽闪忽闪地,那汉子被她看得心慌的不行,不由自主地讲下去:“就是下雨天,有闪电,那鬼就出来。就是那死去的曲寡妇,大家都说她是死的冤,呸,有什么冤的,害了那么多人,不干不净的,要不是她死的早,我早晚也得……”
汉子说到这急忙打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再吭声。
“她要是不死,你早晚也得杀了她对不对?”
小武追问。
“对,不过我没做,没等我下手她就死了,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