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上楼去换衣服,一直听着她们的对话。
就听莹莹说:“有些事情虽然自己没有经历,可是看到了也就知道不过如此。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虚情假意,有些人一辈子都看不懂。一辈子,一生可能就短短一瞬,多悲哀。”
她语气悲凉的像是久经风霜的老人。南希追问:“咦,怎么忽然老气横秋的。”
说着伸手去掐莹莹的脸。
“做什么?”
“我要将你的面皮扯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一个苍老的灵魂。”年轻人的情绪很容易波动,很快莹莹和南希就笑成一团,南希说话直爽有趣,莹莹拉着她看房间,要她晚上就住在家里。
莹莹打开一间房,带着南希进去:“你住这里好不好,不要去住宾馆了。”
“你爸爸对我们这边的亲戚,好像有很大的意见,我担心……其实我只是来看看你,表姐的忌日也要到了。”
“南希,我想求你一件事。”莹莹看着南希鼓足勇气问,“能不能带我走。我指的是离开这里,离开沪城,离开这个国家,和你去南洋。”
“你爸爸,徐小姐会同意吗?”
“我想离开这里,不管他们是否同意,瞒着他们带我走。”
“为什么呢?我看徐小姐待你很好,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不怕徐小姐伤心?”
“一时伤心也比一世伤心好,时间长了她会恢复的。”
“可是警察不是说正在重新启动你妈妈的案子,你不想等着案子结束?”
听南希提到案子,付莹莹脸色大变:“我那时只有五岁,又看到那么可怕的事情,我记忆有限,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警察,对妈妈的案子我已经尽力,我问心无愧。”
她说到问心无愧时候,脸上有瞬间的恍惚。
南希追问一句:“真的问心无愧?莹莹,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没有,我还能想起什么。”
“有些事情可能当时记得不清,过去很多年后也许一件小事就能让人想起来的。”
莹莹用力地摇摇头,似乎要说服自己:“没有,什么都没有。”
正说着话,徐梅在外面敲门:“莹莹,你爸爸回来了。”
付莹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紧紧地抓着南希的手说:“南希,这样吧,不如我和你去宾馆住,我想和你待得久一点,毕竟,毕竟你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次。”
“好啊,我们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玩。”
两人相携下楼,付约翰坐在沙发上:“你就是南希?”他皱着眉头问。
“是啊,我是该叫你表姐夫还是付先生呢?”
南希调皮地自问自答:“还是叫付先生吧。”
“这么多年都没人来,怎么你忽然就来了?”
“我比表姐小很多岁,但我妈咪当年和表姐关系很好,表姐读护士学校时我妈咪还帮过她学费。我长大了才知道表姐的事情,正好表姐的忌日也要到了,我想来祭拜一下。”南希撒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秦素娥读过护士学校,那时家境很差,她这谎话编的合情合理,付约翰哼了一声:“那边难得有这样懂事的亲戚,若是他们家人和你们多来往,也不至于成这样,提不起。”
南希脸色一僵:“总是我表姐的亲人,付先生,人都去了,就不要说这些了。”
徐梅在一边打着圆场说:“好好想想,晚上去哪里给南希接风洗尘,今天中午我本想请客的,结果遇到我们警察局的安警官,他非嚷着请客。”
“安警官?”
付约翰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警察?”
“安警官很尽职尽责的,他说已经找到关键证据了。”徐梅不动声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