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太累了,咱俩就那么睡着了没有去帮助吴女士,她应该觉得很委屈吧,本来也许不会死的。”
卫宝宝说。
范妮心想,对啊,当时卫宝宝和我在一起,我们是在房间睡觉,刚才是我多心了吧。
卫宝宝见范妮的脸转向自己,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范妮摇摇头,她觉得头很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叹口气道:“睡觉吧,很晚了。”
她闭上眼睛,又将那晚的情景过了一下,好像当时卫宝宝是真的就在自己旁边睡觉呢,她到底出没出过门呢?好像没有吧,记得没有听到开门声。为什么一切都记得稀里糊涂的,都是也许,好像,是因为当时太困了吗?
与此同时,一楼尽头的房间里,王岩忽然蹭地一下坐起来,嘴里叫道:“苏南,你听什么声音?”
是哭声,若有若无的哭声,细细碎碎的,像是丝一样,柔柔地在他们身边荡漾、
王岩双手捂住耳朵:“是吴女士的声音,吴女士在哭。”
苏南翻个身低声道:“哪有什么哭声,你做噩梦了吧。”
他听到了哭声,而且听出是吴女士的哭声。
他盖着被子,双手在里面紧紧地攥紧。反正我没有杀人,不怕她上门,我没有对不起她,那些钱是我应得的,我十五岁的少年,为了生活为了求学,和一个老女人虚以逶迤,这些都是我应该得到的。
他用力攥了一下拳头,彷佛这样,他的心会更硬一点。
王岩被哭声折磨的坐立不安,站起身来道:“我说谎了,是我说谎了,我去找那个叶姐姐承认。”
“你说什么谎了?”
苏南冷冷地问。
“那天晚上我很饿,吃不惯英国人的饭,那会饿的不行,我溜出去跑后面厨房偷了个面包吃了。”
王岩看着苏南:“我们八点多回来,后来你说去洗澡,我就溜出去后面的楼里,厨房没有人我就进去拿了个面包,跑到后花园吃了,等我回来时你抱着盆子从走廊那头的浴室出来,你头发是湿的。”
“对啊,我去洗澡了嘛,头发当然是湿的。”
“可是……你真的去洗澡了吗?”
“没有去洗澡那是去做什么了?杀人吗?你出去多大一会功夫你自己清楚,那点时间可以跑出去杀人吗?”
苏南冷笑:“你还真敢想啊。”
王岩愣了一下:“那段时间你不会去杀人但可以去偷钱啊。”
“我偷钱?我觉得一个人既然能偷面包也能偷钱呢。我是去洗澡,你是去偷面包,你说,叶小姐和召南先生,甚至警察先生会相信谁?信我一个一贯表现很好的人,还是你,一个小偷?”
“我不是小偷,我只是饿了,只是拿个面包而已。”
“偷了就是偷了,偷一个铜板和一根金条没什么区别,你的品质是坏的。”
苏南双手一摊:“我听说洋人都是很崇尚法治的,法律非常健全,你要是一下子良心发现,想在英国坐牢我不拦着你,明天我陪你去警察局和警察说明白,嗯,让初七陪咱们一起去,他英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