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拍着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叫人家给绿了呗,借种,听说过吗?“这是老四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
“啊?这么说老五不姓白?”
“那谁知道了,这事得问他奶奶。”
“没准还得问他妈呢。”
一伙人笑起来,笑声格外刺耳。
白文迪的手僵住了,他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他的骄傲,他的自信,都在这一刻粉身碎骨,拼都拼不上。他转过身低着头往巷子外走。忽然后面有人喊道:“白先生。”
白文迪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那人小跑几步追上他喊道:“白律师,等一下。”
那人一把攥住白文迪的胳膊,他有点不高兴地问:“你做什么?我要喊巡警了。”
“我是沪江晚报的记者,我知道白先生是被人陷害的。”那记者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相貌不错看着是个文明人。
“陷害吗?”白文迪自言自语一句,接着苦笑道,“记者先生,您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是看我到底有多坏,还是看我被舆论攻击的体无完肤,满足您的好奇心?你们就对别人的隐私这么感兴趣吗?”
“No,no,no,白先生我是想了解你们联盟救助的那些孩子的情况。”那记者满脸真诚地看着他,“我对白先生个人家庭背景没有一点兴趣。白先生这些年为社会做了很多好事,这点沪城人有目共睹的,英雄不问出身,我个人对报界同仁不问青红皂白听信谗言攻击白先生的行为是非常愤慨的。”
“不问青红皂白?听了谗言?什么意思?”
白文迪冷冷地看着那人,许是他目光太咄咄逼人,那记者向后退了一步,搓着手道:“这个,这个自然是和一起或者多起人口买卖的事件有关,白先生是聪明人,对法律条文和政府公告也是颇为熟悉,具体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记者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白文迪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记者急了,又跑了几步追上,将一张名片硬塞进他手里:“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地址电话,白先生要是想明白了,可随时和我联系。”
说完,那记者就跑了。
白文迪看着记者的背影,将手里的名片嗖的一下扔了出去,看着那名片在空中晃了晃,飘飘悠悠落到远处。
白文迪又买了一份早餐来到公寓。
上楼时遇到下楼的邻居,那些人都斜眼看着他,嘴角含着笑,眼中满满的好奇。
白文迪装做什么都看不到,拎着早餐来到门口,将钥匙插进去,没等用力,门忽然开了。白文迪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他走进去,站在门口低声喊道:“梅花梅花,吃早饭了。”
屋里没有一点声音。地板上一堆玻璃碎片,是桌子上的玻璃杯掉到地上,他俯身看那堆碎片,看到地面上有几滴血迹,稀稀拉拉的一直到门口,那血迹很明显是滴落的,有几滴还有擦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白文迪可以想象梅花被硬拖走的样子。他竟然没有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