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传统的老式房间,屋脊很高,有一根很粗大的横梁,屋子里摆放着太师椅和供桌。那桌子上放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个双目紧闭保存完好的人头,桌子上的香炉里点着香,烟雾渺渺,气氛又恐怖又恍惚。
叶限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打坐。
陈飞扬拿出一炷香点上,回头对张大小姐道:“这就是招魂香。”
张大小姐点点头,紧张地看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叶限低声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念叨的都是什么。陈飞扬离得近听到一点:“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心里纳闷,这是什么咒语。怎么还和葡萄扯上关系了?
“张小姐,请跪下叩拜等待鬼魂出现。”
叶限压低声音命令,显得很是神秘。
张大小姐急忙在垫子上跪下,虔诚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玉英,你找我来做什么?”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像是来自房间的四面八方,张大小姐抬头叫了一声:“爹,是你吗?”
“早听西方好,
他妈真不孬。
本想多玩玩,
睁眼却没了。”
听到这几句顺口溜张大小姐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边抹着眼睛边说:“是我爹,这真是我爹。”
“张大帅,将你从孟婆那请来,是你女儿的意思,你们父女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鬼差只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叶限板着脸,语气平淡。
“爹,女儿不孝,把你的头割了下来,女儿实在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啊。”
张大小姐看着供桌上的人头,嚎啕大哭。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杀人不过碗口大个疤,再说老子是死了被你这丫头割了脑袋,算个球啊,犯得上他娘的哭成这德行,你老子好汉了一辈子,你别给我扯这有的没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声音说的话粗俗不堪,张大小姐确定这就是张大帅,她爹就是脾气大人又粗俗,生前说话就是这样。
“爹,让我看看你吧。”张大小姐哀求道。
“看个屁,你老子脑袋丢了,身子还被你烧了,在阴曹地府跟长虫一样爬着走,还看个啥啊,丢不起那个人。”
张大帅叹口气,继续说道:“好了,闺女,爹从没怪过你,当年爹也是树敌太多,不得不用这法子,后来爹也一直记着你,给你们送不少钱。”
“爹,我为了你,我为了你……”张大小姐想到自己一直以为张大帅被杀了,多年都活在仇恨中,甚至为了报仇还赌上了青春婚姻还有孩子,悲从心来,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陈飞扬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她后背:“大小姐,憋哭了,可憋哭了啊。夺伤身啊,你爹都没怪你把他头给割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大小姐哭的更伤心了。
“好了好了,都是臭皮囊,早解脱再好,我正赶着去投胎,你再哭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