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你喝。”兰看了一眼我的裤裆:“埋汰。”
埋汰......这是跟胖子学的。胖子虽然跟我在南方待久了。可偶尔也会蹦出几句东北话出来。尽管他是北京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发现刚才的鼻血不小心有一滴滴在了上面。她是想让我擦擦。
冷水自然是没办法擦掉血迹的,反而还让血迹微微扩散了一些。我只能说还好我穿的是颜色比较深的裤子,不注意看看不出来。要不让别人看到了我裤裆上有一滴血......
这是得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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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下了车,在车站门口的一家拉面馆里,我终于见到了吴钩子。
吴钩子看上去简直不要太老。目测可能得有五张多了。不过实际上还不到四十。
这也是后来偶尔聊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据说他好像是因为前几年下了一个什么斗,被里面的毒气给毒了。然后身体就开始迅速衰老,一直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吴钩子的打扮像个农民。而且还是旧时期的那种农民。至于是个什么形象——我想了半天,大概跟赵本山的形象差不多吧。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赵本山就像个倒斗的。这只是个比喻而已。
我们进到拉面馆之后吴钩子恰好端了一碗面刚坐下。看来是胖子沿途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了我们这个时候出站。
我们没有直接跟他相认。而是每人也点了一碗面,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桌子吃着。
后来胖子跟我说不敢相认也是有原因的。这段时间上头看的有些紧,像什么火车站,汽车站,医院这些容易街头的地方,那些便衣且溜达这呢。一看你不对劲,上来拍拍肩膀。也不说干啥,直接就把你带走。都懒得跟你打商量。
相比于北方的面食,我还是比较喜欢南方的米粉。加上这一路上差点没给我整崩溃了,对于面前的这碗面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拿着筷子扒拉了半天,就看着听着胖子在跟吴钩子传递信号。
这种传递信号的方式也挺奇葩的。他娘的搞得跟打仗时候发电报一样。
胖子连续地敲几下桌子,歇一会之后吴钩子又敲几下。这么来来回回了几下,我忽然发现比起听他们敲桌子,面前这碗面对我的吸引力明显大了许多。
做了简单的交流之后,吴钩子就起身结账走了。
我一看,以为我们也要走了,就站了起来。
胖子一看,急忙伸手招呼我:“哎,阿诚。帮我去问问老板娘,看看有没有大蒜。给我来两瓣——对了,顺便在拿壶醋过来。没醋了。”
我愣了一下,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胖子手里的筷子在碗里不断搅拌着,边搅拌边抱怨怎么这么烫。我就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了。
这么些年我也算是练出来了。电光火石间我就反应过来,忙应了声:“妈的,懒死你。”然后就起身朝老板娘走去。
为了不让刚才的动作被看出来,我除了帮胖子拿大蒜和醋之,顺手还拿了碗辣椒油。就当是自己要吃的。
回到座位上之后,我就低声问胖子:“怎么样,哥们儿反应够快吧?”
胖子也没看我,剥了两颗蒜丢进碗里,然后倒了一点醋。边搅拌边低声说道:“你他娘的刚才差点害死我们。”
“怎么了?”我低声问。同时为了保证自己的动作不被别人发觉,还低头吃了口面。也就是趁着低头的瞬间,这才问的胖子。
“妈的,吴钩子不知道为什么,被条子盯上了。”胖子说。
我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胖子吹了一口碗里的面,又低声说道:“现在店里店外至少有五个条子盯着。”
“吴钩子不是走了么?怎么还盯着?”我问。
“条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胖子直起身子伸手到我面前拿过辣椒油。接着手臂的遮挡继续说道:“他们肯定发现了我们刚才跟吴钩子的对话。现在正盯着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靠,这他妈的也太背了吧?老子刚到这里,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被条子盯上了。这后续工作还怎么开展?
胖子低声说道:“背是背了一点,不过还是有办法的。”
我刚想问那这要怎么办。可还没等我张嘴,就看到胖子站起身来朝老板娘叫道:“老板娘,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