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上折了两截细树枝,在水里涮了涮,就当筷子使了。
胡飞和袁屿吃的欢实,坐在一旁的潇潇,却依旧冷的像块儿冰,良久,还是打开了怀中那大的过分的铁盒子,白米饭已经凉了。
吃完之后,胡飞拉着袁屿嚷着去河西边儿浅水滩里抓两只小河蟹,说要上课时看它们斗架玩。
胡飞和袁屿走远的时候,潇潇眸子才微微垂了垂,看着铁盒子里的茄子闷白饭,吸了吸鼻子,似乎觉得闻着还不错,便轻轻夹起了一小块儿。
筷子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双手轻轻的夺了去。
河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一身黑袍裹身的人,那人撩起斗篷一角,把茄子送到嘴里,轻轻的咀嚼,每一下咀嚼都很慢,似乎带着不舍。
片刻,黑袍人长长吐了口气,意味复杂:“好久不曾吃过了……”
潇潇眸子微抬,合上铁盒子,站起身抱在怀里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黑袍人轻笑说:“那铁蛋儿只是惹你两句,你便让他滚落山下,不惜用本元动了他家祖坟,置之于死地!反观这小子,你却迟迟不动,你不是扬言要灭绝袁守定的子嗣以报当年之仇吗?这小子的爷爷,父亲,都死了,怎么就剩他一个了,你却如此拖延起来?”
抱着铁盒子的潇潇,蓦然驻足,黑气缭绕,回过头,一双眸子沉沦如同地狱。
黑袍人有些畏惧的退后两步:“哎呦呦,小姑奶奶,我可没有过问你的意思哈,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当年我放你出来,又为你苦苦找了这具合你三魂命格的女童身子,才让你重入轮回再现世间,那咱们之间的契约,你好歹也该办一点儿意思意思不是,我为你费了多少事儿我,你这老吊着一张黑脸不办事儿,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潇潇脸上的黑气渐渐散了去,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铁盒子:“会的,他会死的!”
说罢,垂着眼睑,低头离开,秋风过,碎发舞。
黑袍人把手藏进袖子,有些无奈的说:“小祖宗啊,你可急死个人了你,现在,找你的可不止一个太一宗啊!不是我啰嗦,就前天那事儿,我可得说道说道,你那本元是轻易能动的?姑奶奶嗳,你看那坟,那山,枯成什么样子了,嘿,你想弄出个旱魃出来啊你这是?这么大的动静,等着吧哈,早晚会引起人的注意,就这两天儿功夫,指不定多少名门大派旁门左道的人会被你这动静吸引过来!”
黑袍人连说带比划,潇潇却风一样眨眼便站在了他跟前。
说的正在兴头上的黑袍人蓦的住了嘴,扭着身子往后退:“姑奶奶,咱有话好好说……你这么瞅我,怪膈应人的!”
潇潇只是指了指黑袍人拢在袖子中的双手,神色冰冷:“筷子!”
……
袁屿和胡飞卷着裤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潇潇已经走了。
胡飞似乎已经适应了,耸耸肩便没说什么了,把饭盒在河水里洗了,就把河蟹盖在了里面,这东西,在铁盒子里拨弄两下,就会掐起来,上课就会不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