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瑜妍的家,他们两个人都去过一次,这一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路上二人都没有什么交流,气氛不好说到底应该算是和谐还是冷淡。
到了史瑜妍家,刚一走出电梯,杜鹃和唐弘业就听到了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从史瑜妍家中传出来,虽然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是能听得出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好的对话,似乎是有人在里面吵架。杜鹃赶忙上前几步,竖着耳朵听了听,里面除了史瑜妍的声音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听声音也是女人,两个人不仅在争执,而且还是争得不可开交的那一种,谁也不肯让谁半句。
杜鹃抬手敲门,敲了一会儿,估计是屋子里的两个人距离大门口比较远,加上争执正好是在水深火热的阶段,谁也听不到敲门声,唐弘业示意了杜鹃一下,伸手用力的拍打起门板来,声音很大,几乎可以称之为“砸门”。
这回屋子里面的人终于听到了声音,争吵声戛然而止,很快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跑到了门口,紧接着门开了,门里面站着脸色涨红的史瑜妍。
史瑜妍估计是透过门镜已经看到了门外的人是唐弘业和杜鹃,门才刚一打开,两个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对她说句话,她就已经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唐弘业的手臂,把他大力的从门外拉到房门里面去。
“来来来!你们来的正好!你们要是不来,我也要打电话报警了!”她喘着粗气,声音又高又尖锐的嚷着,“有人私闯民宅,你们是不是得管一管?”
唐弘业被动的被她那么拉着往里面走,杜鹃紧跟在后面,到了屋子里面一看,方才和史瑜妍正在激烈争吵的人还真是他们要找的——咸伟伟。
和史瑜妍的狼狈与愤怒不同,咸伟伟可以说是非常淡定的,脸色也平静,她姿态放松的坐在一个房间的床边上,翘着二郎腿,看到史瑜妍拉着唐弘业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杜鹃,立刻撇着嘴笑了笑,表情里充满了轻蔑。
“你说说你这个人,就连假装一下都不会么?俩警察,一男一女,你都得拉着男的,这就是你的本性对吧?”咸伟伟颇有些挑衅意味的对史瑜妍扬起了下巴,“我就知道你这么个岁数的女人,找我爸那种老男人根本就守不住,你就是图我爸的钱,然后花着我爸的钱在外面继续贴别的小白脸儿找安慰吧?”
“你——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史瑜妍的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浑身上下直发抖,“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那都是人话么?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应该说出来的话么?你都不脸红?你都不觉得害臊?”
“真逗,我只是说一说,有什么害臊的,要害臊也是你这个做出那些事儿的人害臊啊!”咸伟伟淡定的坐在床边抠着自己的指甲,根本不在乎,“哦,对,正好这俩警察在这儿,你想撕我的嘴你就来啊!看看他们抓不抓你呗。”
“你们都听见了,都看见了!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把这个私闯民宅的人给我清出去,我绝对不能允许她出现在我的家里头!”史瑜妍几乎快要气得昏厥过去,哆嗦地指着咸伟伟对唐弘业和杜鹃说,“这事儿你们警察必须得管吧?”
“私闯什么民宅啊,我爸的房子,房本儿上都是我爸的名字。”咸伟伟嗤笑着说,“他活着的时候,只要我想我愿意,来这里住也是我天经地义的权力,你管不着,就算他现在死了,你能盼着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跟我一人一半把这个房子分了,搞不好被踢出去的人还会是你呢。”
史瑜妍很显然在斗嘴气人这件事上完全不是咸伟伟的对手,这会儿已经被咸伟伟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寄希望的看着杜鹃和唐弘业。
杜鹃和唐弘业他们对这件事也是束手无策,一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二来咸伟伟说的也确实没错,这一处房产虽然平日里都是史瑜妍住在里面,但是房产却是属于咸和玉所有的,那么咸伟伟在咸和玉活着的时候可以到父亲的家里面小住,在父亲死后对于父亲留下的房产具有继承权,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不得不承认的是,咸伟伟还真的是一个非常刻薄的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可以快准狠的直击史瑜妍的软肋,句句话都往史瑜妍的心里头扎,专门戳最痛的地方,把史瑜妍给搞得别说是还手了,连招架的余地都快要没有了。
“史瑜妍,你跟我来一下吧。”杜鹃对唐弘业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留下来守着咸伟伟,她则拉着史瑜妍到其他远离这边的房间去,好在咸和玉的房子面积足够大,就算他们没有资格要求咸伟伟离开,至少也得先把两个人隔离,否则她们两个人再那么继续争吵下去,他们跟咸伟伟就什么都不需要再谈了。
史瑜妍并不情愿,但是她也很清楚,和咸伟伟的几轮交锋之下,自己是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还差一点点被气炸了肺的,所以就半推半就的被杜鹃给拉着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
“你们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把她给我弄走?”她有些不高兴的问。
“我们确实没有立场强制咸伟伟离开这里,不过我们会尽量劝她的。”杜鹃没有办法给史瑜妍什么承诺,从客观上说没有立场并不是搪塞,从主观上她倒是也不希望史瑜妍和咸伟伟呆在同一个屋檐下,照她们两个之前的争吵,谁知道会不会矛盾升级,再搞出什么别的事端来。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肖玲过两天估计也差不多要出院了,可能也需要咸伟伟去帮忙照顾一下,虽然这个想法似乎并不是那么现实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