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什么容夫人?”
他抱紧了她,轻叹一声,“早前不是说了吗,来日我若一无所有,便是庶民。你得养着我,到时候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这老百姓家里,不都尊一声夫人吗?我这厢叫你容夫人,何错之有?”
她面上热了几分,“油腔滑调,快些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闻言,容盈凉飕飕的望着她,“这头刚尊你一声容夫人,那头便摆起了夫人的架势?”
她一记软拳落在他的胸口,“越发没个正形,我与你说真的。”
他道,“我何曾儿戏?”
林慕白委实拿他没辙,巧言善变是他,强词夺理也是他。你若是逼得急了,折腾得没完没了的,还是这个光明正大耍无赖的人。
轻叹一声,林慕白暗自忖度:罢了罢了,与他争辩算什么,到头来都是自己吃亏,干脆闭了嘴什么都不说。否则教他钻了空子,倒是自己的错漏。
“为何不说话?”他问。
她道,“我说得多了,反而没理,干脆就不说了。”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嗯,越发乖顺,倒叫人越发舍不得,越发的--”陡然含住她的耳垂,惊得林慕白瞬时身子酥麻,伸手便捧住了他不安分的脸。
“青天白日,想点别的。”她气息微喘,面颊绯红,若染了一层嫣红的桃花雨,格外的娇艳。眸色微微迷离,泛着少许琉璃微光,就这么略显慌乱的盯着他。
“脑子里都是你,还能想什么?”他一本正经的问。
她哑然失语。
见她如此神色,他终于扬了薄唇,勾勒出邪魅嗤笑,继而含上她两片朱唇,辗转缠绵,终也是浅尝辄止没有继续深入。指节分明的手,温柔的撩开她散落面颊的发丝,笑得这般蛊惑众生,他道,“滋味极好,那爷就告诉你,爷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她气息微喘,身子柔软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彻底乱了自己的心绪。
将唇瓣贴在她的眉心,容盈娓娓道来,“我教人调出了当年纪家的案子,发现里头似乎有些不妥,对于纪家至死不降的原因陈述,极为潦草,几乎是一笔带过。所谓的证据似乎也有些不足,如今还有待查证,我手里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林慕白蹙眉,“你是说,当年纪家的案子,也许并非人们所看到所听到的那样?也许--是个冤案?”
“朝堂更替,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容盈轻描淡写的开口,手指缭绕在她的青丝之间,扯得她的头皮有些微微生疼。可他却乐此不疲,甚是喜欢在她的发间撩乱,不安分的指尖,在她的后脑勺处微微顿了顿,终于有了片刻的静止。
“可是,纪家上下这么多人,若真的是冤枉致死,那么--”林慕白犹豫了一下,“可这毕竟是朝廷下令,是皇上的圣旨所为,即便是错了,应该也不会翻案了吧?”
“没错。”容盈点头,眸色幽邃,极具深意的望着她,“有些人即便是错了,那也是对的。”见她不语,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会觉得这很不公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朝廷一句话,那么多条人命无辜惨死。可是容夫人,你必须得接受,因为这是每朝每代都会历经的事情,而且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林慕白表示理解,“我知道,我也明白。每个朝代的建立,都必须有人死,拿鲜血来为新皇朝做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