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难过,其实师兄也不是故意的。那种情况下,若他出现也未必能救得了暗香。”如意抿唇低语。
“我知道。”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没怪他,我只是觉得生气。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去保护,算什么?教不严师之惰,是我不好,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我教不好他,自然不必再留着他,还是各走各路吧!这师徒情谊到此为止,对他或对我,也许是件好事!”
五月在后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冷剑。
如意明白了,师父这是在为暗香生气。
这宋渔心系暗香,可没想到,在暗香最危险的时候,他反倒成了缩头乌龟,躲了起来。如意想着,也约莫不是爱情吧!
就像师父和殿下,那日师父失踪,殿下就跟疯了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
也许,这才是爱。
与尔同生,与尔共死,生死不相离。
林慕白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离开了茶楼。再留下来,她只觉得窒息,莫名的不自在。尤其是看到天雍瞧着他妹妹的眼神,她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觉得脊背寒凉。
如意更不敢逗留,快速推着林慕白离开茶楼。
天雍临窗而立,眸色无温的望着林慕白的木轮车消失在街头,湮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主子,她走了。”行云上前。
深吸一口气,天雍笑得寒意阵阵,“来日方长。”俄而又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不过,看来有人比我更急不可耐。”
行云微怔,顺着天雍的视线望去,偶有暗影尾随而去。这,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是谁?
五月微微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只是敛眸片刻便继续跟着林慕白往前走。直到进了公主府,林慕白才朝着五月开口,“方才你的神色不太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垂眸上前,五月躬身行礼,“侧妃难道没发现,那位公子带着皮面。”
林慕白一笑,“怎么可能没发现呢,只不过既然他不愿以真容示人,那我自然也不必真心相待。”
如意愕然,“师父的意思是--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想他们可能在我身上找寻着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没能找到,所以才会耗费精力。但我没想到,宋渔竟然跟他们搅在一起。”林慕白眯起了眸子,“多年师徒,到头来竟是逢场作戏,着实教我很失望。”
“师父是因为这个,才把宋渔赶出师门的。”如意恍然大悟。
“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否则我与他有什么区别。”林慕白轻叹一声,“断了师徒联系,对他对我都好。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太危险。”
如意点点头,“没想到竟隐藏得这样深,这么多年了,师父一点都没能察觉。”
“所以这世上神鬼不可怕,人心才真正的可怕。稍有不慎,万劫不复,永难翻身。”她轻叹一声,竟有些无言的伤感。
若当初没能遇见容盈,没能离开清河县,也许暗香不会如此,宋渔的秘密也会永远继续下去。可没有遇见容盈,那她这辈子还能遇见一个,比之更深爱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