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去找大夫。”容盈面色微白,眸色焦灼。
“你别怕,没出血也没有起包,所以危险性应该不是很大。”林慕白笑了笑,“倒是你,这次麻烦大了。你还让人以死谢罪,这不是招人恨吗?若是他回去参你一本,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捏造一番,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欺君之罪,可不同寻常。”
容盈轻叹一声,“父皇不敢定我为欺君,否则这朝堂上就得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你要知道,我这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包括整个太医院,还有恭亲王府所有的奴才丫鬟,谁说过,谁就得死。这叫连坐,你懂吗?”
林慕白点了点头,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晃晃悠悠的,包括容盈的脸,怎么也开始模糊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而后使劲去看容盈,这才稍稍清晰一些,“那么你不会有事对吗?”
“大不了回京,再跟他们斗一斗。横竖他们已经逍遥了太多年,若没有我这个劲敌,岂非无趣?只不过,你以后的日子会不太好过,那些流言蜚语,你尽量别搭理。”容盈将她抱在怀里,细细的叮嘱。
“我既然选择了你,自然不会躲避。你在哪,我在哪,这辈子我不会放手。”她靠在他怀里,脑子昏沉沉的,一股难掩的倦意快速浮上心头,连眼皮子都开始发涩、发酸。
他握紧她的手,低头间吻上她的眉心,卸去她一身的狼狈,换她安然浅笑。
“放心,我在。”他深吸一口气,越发将她抱紧在怀,“不会有事的。”
“可惜没问出莫青辞的下落,不过意外收获了一个好消息,沈玉莲真的是夜家庄的人。夜家庄揽财,没想到还真是不折手段。”林慕白轻叹一声,合上眼眸略作休憩,“你说,莫青辞到底去哪儿了?沈玉莲说,不必再找,说他不会回来了。你说,他现在是死是活呢?”
“找不到就算了。”对于莫青辞,容盈压根没打算去找。
林慕白摇头,“浩儿已经没了母亲,怎么能没有父亲。”她勉力睁开眼眸望着他,“难道你还不懂吗?修儿早年没有父母的疼爱,是怎样的艰辛?既然浩儿还有机会,就不能放弃。”也许是一种骨子里的母性,以至于让她对那些年幼的孩子,怎么都放不下心。
总觉得生命里,自己缺失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缺了什么呢?
容盈紧皱眉心,终归没有多说。
“你说你方才,会不会把那南陵世子给吓死?”林慕白笑问,沉沉的闭上眼眸。
“吓不死算他命大,吓死也活该。”五月虽然木讷,但对于这些事,却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的。想来也不可能真的对宋明成下手,最多是小惩大诫。
敢动他的女人,若没有点教训,还真是说不过去。
怀里的女人,呼吸渐趋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原本睡着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稀松平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偏偏是林慕白--容盈下意识的扳直了脊背,轻柔的吻上她的耳垂,低哑的唤了几声,“容夫人?慕白?小白?”
林慕白始终没有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
但,却让容盈突然慌了神,他快速的将她扶正。却见林慕白竟耷拉着脑袋,胳膊也无力的滑落在侧,这压根不是睡着,这是昏迷!
“馥儿?馥儿!”容盈惊呼两声,面色瞬白如纸,“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他捧起她的脸色,一双手颤抖得无以复加,沙哑的磁音带着令人心颤的惊惧,“馥儿你别吓我,你看着我!醒醒,别睡!别睡!我命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