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行了礼,“多谢魏公公。”
魏道德轻叹一声,“真的要谢杂家,就把这门给杂家打开吧!”
五月有些犹豫,“殿下他--”
“旁人不敢开门,你还不敢吗?”魏道德瞥了他一眼,“一个个都不知道,杂家可是知道的,你就把门打开吧!杂家手里拿的可不是白纸,那是圣旨。误了皇上的事,皇上再疼四爷,那也得看朝臣的脸色。到时候朝廷上压下来,得闹得天翻地覆。”
说着,顾自轻叹一声,“咱们这四爷什么都好,独有一样,就是太痴心。六年前闹得纷纷扬扬,这六年后,难不成你又要看着你家四爷,闹得满城风雨?六年呢!这六年的时间,京城里的人来来回回的,朝堂里的人去去留留的,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杂家这么说,你可明白?”
五月点头,“我知道。”
“知道还不赶紧把门儿打开?”魏道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愚忠,这忠心呐得用对地方,一旦用错了是早晚要害死人的。如今的京城,可不是六年前四爷的京城了。”
最后一句,何其语重心长。
五月深吸一口气,僵硬的抬起了手,掌心落在门面上,却不知该不该使劲。开了门,接了圣旨,容盈就必须回京,与林慕白自此分开。否则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死罪。实打实的死罪!
“打开呀!还愣着干什么?”魏道德催促。
“公公,就不能宽限几日吗?”五月问。
魏道德叹息一声,“若是能宽限几日,那三道金牌之后,杂家就不必再来一趟。皇上亲自下旨,让老奴来接殿下回京,这其中的蕴意,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可是殿下未必愿意回去。”五月低语。
“这回不回去,可就由不得殿下了。”魏道德正了脸色,“皇命如山,岂敢违抗。除非,四爷是不要那位侧妃的命了。你该知道,皇上最恨的,就是皇子们沉溺于儿女之情。否则当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四爷也不会一病六年之久。”
五月轻叹一声,终归推开了门,亲自领着魏道德进去。
魏道德再一次看到了痴傻如斯的容盈,一个静静的陪在床前,什么话都不说,整个人憔悴至极。此刻的容盈,胡子拉渣,看上去极是颓废。
轻叹一声,魏道德将圣旨递给随行的心腹小太监,五月便随着众人一道退了出去。
压低了脚步,魏道德行至容盈身后,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老奴参见殿下。”
容盈没有吭声,依然紧握着林慕白冰凉的手,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置若罔闻的态度。
魏道德起了身,“殿下,该醒醒了。”说着,逐渐靠近了床前,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床榻上的林慕白。他自然是不敢直视的,只能小心的看上一眼。
过了一眼,似乎也没发现这床榻上的女子,有什么特别的。容色虽然生得极好,但确实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比起早年的恭亲王妃,真是差远了。
于是乎魏道德就有些闹不明白了,这恭亲王如今又是怎么了,就恋上了这样一个民间女子?来的路上还听说了,这林慕白林侧妃,是个双腿不利于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