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泪如雨下,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他说,“此生有你,才算正好!”
她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的骂了他一句,“又来哄我,谁要信你。”
信或不信,到了这地步,都只能携手一生了。
当然,容盈是不能和林慕白一起回城的。他来的时候极为小心,走的时候自然也得跟林慕白分道扬镳。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走了很久,天雍才从黑暗中走出,走到了坟茔之前。
“你满意了?”他冷笑两声盯着冰冷的墓碑,口吻中几近冷蔑。下一刻,他重重的跪在坟前,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这就是你要的?那个是你最宠爱的女儿,你宠了她一辈子,可是最后呢?卖了你的还是她,如果不是她,也许你今日就不会躺在这里。”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她就是个白眼狼,她该死,该死你懂吗?如果当初你狠下心杀了她,也许今日就不会有所谓的大祁天下,就还是咱们大殷的江山。你蠢,所以你也该死!”
雨越下越大,天雍就站在墓碑之前,笑得如此凛冽,这般潮冷无温,“父皇,你总说馥儿比我强,可现在你还这样认为吗?”
“你让她成为大殷有史以来第一位女亲王,宠得她无法无天,可最后的结果呢?她出卖了你,背叛了整个大殷皇朝,换来的是社稷覆灭、江山的沦陷。”
“我成了丧家之犬,而你自己呢?身死国灭,为天下人所不齿,从此遗臭万年。可你看看她,她回来了,她又变成了容景睿的女人。你用性命爱着这个女儿,可她的心里只有儿女情长。”
“父皇,你可知错?不过我能让她死一次,就能让她死第二次。既然您这么喜欢她,身为您的儿子,我一定会送她来陪你。但是在这之前,我会让她实践对您发过的誓言。”
天雍笑了,笑得这般得意,“馥儿,看样子你都想起来了!那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多少人满世界的找你都找不到,偏偏让我遇见!到底是你运气不好,还是我大殷--气数未尽呢?”
谁知道?
呵,天知道!
行云上前,“主子?”
“我突然在想,容景睿若是赢了,你说按照馥儿的性子,她会怎么做呢?”天雍慢条斯理的说着。
行云撑着伞,眸色微转,“这--约莫不想回到宫里去的。”
“那就对了!”天雍笑着点了头,“那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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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玉弦在旁伺候着,“主子,你今日觉得如何?可有好些?”
喝下一口小米粥,婉儿点了头,她试图张嘴,可一想起自己的嗓子又紧跟着闭上了嘴。眸光微黯,她躺了这么久,只觉得浑身都酸疼,干脆起了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主子,不再吃点吗?”玉弦蹙眉,“主子,林大夫说了,你的身子太虚得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