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着谁是我的自由。”夜凌云扳直了身子,“我只想知道,她从前的一切。”
“知道了又怎样?”白少康问,“知道了,就能让她与你重新开始?夜凌云,你私藏了她,可又没能得到她。到底是你太单纯呢,还是你蠢得无可救药?女人嘛,上了床才是自己的,摆着看看那只能是别人的盘中餐腹中食。”
夜凌云徐徐回眸看他,眸色幽沉而无温,“白少康,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这样卑劣吗?如果当初不是你,她怎么可能会跳崖?你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在咱们这儿,谁也别说谁,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长长吐出一口气,黑暗中唯有茶水落盏的声音。
“当初我只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罢了!”夜凌云道。
那人冷笑两声,“是吗?”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那你以为呢?”
“你不是为了那些东西,你会救她吗?”白少康笑得寒凉,“夜凌云,明人跟前不说暗话,如今本宫也不想光复大殷,只想拿到我该得的东西,蛰隐山林。”
“殿下说得真好听,我都险些感动了!”夜凌云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她可能恢复了记忆,如果她把心眼再缩小一些,你觉得你会有怎样的后果?当年你可是被她逼得走投无路,险些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如果不是她无心朝政,一心要跟容景睿在一起,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到今天?”
杯盏碎裂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惊悚,而后是更加刺耳的笑声,“那又怎样?最后她还不是走投无路?最后的最后,她还不是死得比我早。只可惜,她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母妃克死了自己的父皇,最后还把整个大殷天下葬送。那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她,哈哈哈--”
“她以前是不是有过一支女子卫队?”夜凌云问。
“有又怎样?”白少康敛了笑意,“她死了之后,什么都消失了。我只要那些东西,而你想要的是大祁的天下,相比而言,你会死得比我惨。当年她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她有多少实力无人可知,唯一能知道的是她睚眦必报的本性。所以你最好少惹她,否则我怕你整个夜家庄都得赔上命。”
夜凌云冷笑两声,“你错了,如果她是白馥,她自然是睚眦必报的。可惜,她不是白馥。”
她是林慕白,即便死而复生,也不敢再将自己的真面目展露在世人眼下的林慕白。白馥的横行无忌的,可是林慕白要顾忌的太多。
“最近江湖上出了一批女子,神出鬼没,武艺高强。”夜凌云道,“她们善杀人,且做事不留痕迹。速度很快,组织性和执行力都超出了寻常的小门小派。”
“听说你的蛇部让人一锅端了,剩下点没死的,都变成了缺胳膊断腿的?”白少康徐徐起身,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黑衣蒙面,眸色幽戾,“蛇部没了,你们夜家庄的生意也会受到限制。这些年没少干缺德事,买命卖命,你就不怕早晚自己死在这上头?”
夜凌云斜睨他一眼,“管好你的离恨天吧!朝廷盯着你们的日子,可比盯着我们要长很多!你以为靠着毓亲王,就能所向无敌吗?别忘了,容景睿回来了!他的回归,会成为毓亲王的掣肘,到时候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哼,那就走着瞧吧!”白少康缓缓靠近夜凌云,故而压低了声音,口吻透着几分嘲冷,“我一直在找林太傅的下落,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说林太傅之女就在你的府上,还被你随时带在身边。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一些有关于前朝宝藏的秘密呢?嗯?或者,我该找她好好谈谈。”
“我夜家庄的女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夜凌云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