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老臣就不去打搅侧妃静养。”苏厚德轻叹一声,继而面露难色。
容景甫笑道,“苏大人这是怎么了?今日朝堂上,皇上对敕勒大将军的要求皆一一满足,想来两位将军之死也很快会被抹平。事情得到圆满解决,怎么苏大人反倒一脸沮丧呢?”
“老臣只是在想,事情解决了,那么恭亲王殿下是否也能平安归来?”苏厚德试探性的开口,“恭亲王殿下,哦不,这四殿下如今是恭亲王呢?还是恭王?”
“褫夺了亲王封号,自然不能再尊为恭亲王。”容景甫笑容微敛,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苏厚德的试探意思,“苏大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儿也没有外人,有话不妨直说。你是婉儿的爹,对你自然也是极为敬重的。何况您是老臣,还是父皇跟前的重臣,我--信得过你。”
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苏厚德紧跟着行礼,“多谢殿下信重,老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望。”
容景甫眸色微沉,“苏大人,不妨直说。”
苏厚德起身笑道,“殿下难道不觉得,时机到了?”
时机?
容景甫僵直了身子,眸光肃冷。
好一个时机到了!
所谓时机,自然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必须得抓住时机,还得好生利用。毓亲王府迟迟没有动静,但如果错过这个好机会,也许齐王府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管齐王府做了什么,毓亲王府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在世人眼中,能和恭亲王府抗衡的,只有毓亲王府。
偌大的毓亲王府内,安静如常。
容景宸从朝上回来,便去了今夕的院子。
原是所有人都以为,这今夕怕是要失宠了,可谁知当夜进去,第二天却和容景宸双双走出。府中人便心知这毓亲王府对于今夕的恩宠,看似娇弱的今夕,俨然成了手段高明之人。
今夕坐在荷池边,瞧着荷池里盛开的莲花,极尽岁月静好之美。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素衣白裳,微光里若璞玉雕琢的美人。唇红齿白的男儿,生得竟比女子还要娇艳三分,也难怪能让容景宸欢喜至此。
容景宸挥着折扇,坐在一旁看着他。
最后还是今夕耐不住,扭头浅笑,“殿下就这样看着我很久了,怎么,还没看够吗?”
“人对于好看的事物,总是有一种趋向性的本能。”容景宸笑道,“方才我看你的时候,总觉得能看见别人的影子。”
今夕白了他一眼,“殿下这是要喜新厌旧,念着旁人了?”
“醋了?”他问。
今夕扳直了身子,折了一支莲花在手,“哪有。”
容景宸笑道,“看到你,我便想起了当年的那位倾城国色。”
鼻间轻嗅莲花清香,今夕笑问,“是哪位倾城国色,连咱们殿下也敢招惹,还教殿下如此念念不忘。”
“倒不是我念念不忘,只不过对她念念不忘的人,多了去了。”容景宸漫不经心道,“你可曾听过,前朝大殷的燕羽公主?或者是--”他刻意顿了顿,“燕亲王。”
今夕想了想,“倒是听过,可惜未曾见过。”他饶有兴致的笑问,“既然是公主,何以成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