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她死不瞑目,魂魄不安。”容景甫咬牙切齿,“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她那么有骨气,你身为她的奴才,想必骨头也够硬。”
“容景甫,你不得好死!”玉弦歇斯底里,双目通红,“今日我杀不了你,不能为主子报仇,但是我绝不会让自己落在你的手里。容景甫,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音落瞬间,她已将匕首刺入身体。
鲜血喷涌在苏婉的墓碑前,阳光下如此艳烈。
容景甫没有拦阻,只是有片刻的犹豫。这世上还真的有忠烈二字?不过是个奴才,竟跟她一般傲骨铮铮。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约莫是对的。
飞舞带着人合拢上来,瞧见浑身是血的玉弦倒伏在墓前,当下愣了半晌,随即高声道,“快看看还有没有救。”
家奴摇了摇头,“已经断气。”
一刀毙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飞舞轻叹一声,眸色有些沉冷,“看样子她知道自己的主子出事,就躲了起来,一直等的就是今日。”她抬头望着容景甫,“她是想杀了殿下为苏侧妃报仇,可惜--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容景甫掉头就走,“丢乱葬岗去,那儿有的是野狗野狼。”
他没有半分留恋,甚至于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苏婉的墓。飞舞分不清,他到底是太疼,还是太无情?前一秒还深爱不已,下一秒却翻脸无情。
这所谓的真爱,到底有多少真心的成分,约莫只有容景甫自己知道。
也许他是真的好不容易再敞开心扉,想要再好好的爱一个人,可惜他两次都折在苏家女儿的身上。飞舞想着,还好苏家就两个女儿。
“主子?”霞儿蹙眉,担虑的望着玉弦浑身是血的尸体,“这个--”
“犹豫什么,殿下怎么说就怎么做!”飞舞瞧着玉弦的尸体,眉头微蹙,“难得是个忠心的,可惜了。好在黄泉下面不孤单,她们主仆两个再也不会有什么纷扰了。”语罢,飞舞抬步离去。
苏婉,其实我还是羡慕你的,虽然你死了,虽然你惹怒了殿下,可是也只有这样,我能在殿下的眼睛里看到与平素不一样的东西。即便短暂如烟花,所幸只有我能看见。
你一路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宁可错生百姓家,莫羡富贵与荣华。
容景甫觉得整个人突然被抽干了气力,胸腔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空空荡荡的,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填满。即便他回到过去的日子,即便他拼命的在后院的女人身上,挥汗如雨,都无法甩去脑子里苏婉的一颦一笑。他觉得自己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太深,以至于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