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冷声道:“你等着!”转身就要走,正好迎面来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这个医生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金色眼睛,看样子丝毫很有经验。他一看这个护士的面色不好,忙问道:“怎么回事?”
护士一指聂文龙说道:“这个人带人来看病,非但不去挂号处,还骂我!更嚣张的是他说医生再不出现就要把这里平了!”说话的时候,一副轻蔑的样子,可能她压根就没把聂文龙放在心里。
这个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护士走开。然后他走到聂文龙面前,看了看他怀里的林一诺,问道:“什么伤?怎么回事?”
聂文龙正在思考怎么砸这家医院的时候,被这个声音惊醒,一看是医生,连忙说道:“枪伤!是枪伤!”
“跟我来。”这个医生说完,径自走了。聂文龙和张明阳赶忙从后面跟上。一连上了五楼,终于在一个手术室门前停下。然后这个医生说道:“先把人送到手术台上,我先给他止血,至于手术的事情,还要根据x光显示,和专家们具体的研究一下。”
“好!好!谢谢你了大夫!”聂文龙很少和人说谢字,今天这是头一回。把林一诺轻轻的放到了手术台上,看着林一诺安详宁静的脸庞,聂文龙眼睛一热,梗咽道:“林一诺!坚持住!你不是还要教我玩枪呢吗!你别说话不算话!……”从始至终,张明阳也没有说一句话,当林一诺被送上手术台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去。
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他点燃了一根烟,沉闷的吸着,一口接着一口。窗外楼下是一家一家的饭馆,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和医院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明阳现在感觉到了累,是真的累,那种身心疲惫的累。他的胳膊肘支在窗台上,眼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自己选择的路,真的对吗?”张明阳在扪心自问:“大头已经因为自己而死了,如今林一诺也生死难料,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兄弟们跟着自己,并没有享受到什么幸福,反而经常是命悬一线。难道自己能够带给他们的,只有厄运吗?
头又开始疼起来,最近张明阳头疼的次数明显的增加了,后脑像是被电锯锯开一样的疼痛,他又吸了一口烟,实在忍不住了疼,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敲击了几下脑袋。
“这里不许抽烟!”一个扫地的老太婆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张明阳面前,一张布满褶皱的苍老的脸上画起一道狡猾的痕迹。
张明阳回过头,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淡淡的问道:“罚款是吗?罚多少?”
老太婆一愣,可能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张明阳这么痛快的,连忙展颜一笑:“不多,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