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你好。”施学敏颇有风度地向他伸出手来：“年轻有为啊。”高兴荣略显拘谨地跟她握手：“施市长好。”

这时，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也站起来。施学敏给罗晓明和高兴荣介绍说：“来来，罗市长，还有高总，我介绍一下，他是市教育局抓基建的副局长史国明，他是右江市第二中学校长韦清玉。”

罗晓明和高兴荣上前分别跟他们握手，然后在会客区里坐下。罗晓明是介绍人，当然得先说几句：“呃，我受施市长的委托，找了一家很有实力的特级企业，来洽谈市二中扩建工程的事。我把高总引荐给你们，具体的事情你们谈，我不参与。”

高兴荣从包里拿出名片，给施市长他们分发。再拿出一包中华烟，给史国明和韦清玉发。史国明摇摇手：“女同志的办公室不能抽烟。”

施学敏说：“史局倒很自觉嘛，啊。我这里是不允许抽烟，我最怕二手烟。”两个抽烟人史国明和韦清玉只好憋住了不抽。

接下来，当然由施学敏主谈。罗晓明进来后，她的目光就变得灵活起来，她一直试图捕捉罗晓明的目光。罗晓明只跟她匆匆地对视了一眼就掉开，不敢再盯她。

施学敏得到罗晓明的眷顾，神情更加振足，声音更加柔美：“高总，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右江市第二中学是一所历史悠久，出了不少名人、官员和富商的学校，在全省中学排名中一直是比较靠前的。但学校里的校舍和设施，已经远远不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了，所以要迁址扩建。呃，本着五十年不落后的超前意识，学习国外一些先进的建校理念，我们要将它打造成省一流的完中，所以投入比较大，大概要**个亿。而我们右江的财政不能一下子支付这么多的钱。本来呢，我们想申报PPP工程，列入省财政的PPP数据库。但由于种种原因，一时报不进去，就只好采用让建设单位来垫资建造的方式进行建设。”

说到这里，施学敏才有些担心地问：“高总，这个情况，罗市长应该都跟你说了吧？”高兴荣点点头说：“说过了，但没有你说得那么详细。”施学敏问：“那你们有这个实力垫资做吗？”

高兴荣这才坐正身子，认真地说：“呃，施市长，还是史局长，韦校长，我简单向你们汇报一下情况。罗市长跟我说了这件事以后，我马上向我们董事长作了汇报。董事长非常重视，专门召开集团领导会议，研究讨论这件事。”

高兴荣严格按照事先与龚蓓蕾和李锦明商定好的说法说：“经过讨论，大家一致同意承接这个工程，接受这个条件，于是就派我来具体洽谈并负责这个工程。下面，我介绍一下我们集团公司和我个人的一些情况。”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彩本，递给施学敏，“这是我们天宏集团的彩本，上面做过什么形象工程，得过什么奖，都有，你们可以翻一下。”

施学敏接过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她俏丽的脸蛋泛起满意的红光。她把彩本递给史国明和韦清玉翻看。

“我们公司去年在全国建筑业中排名第39位，完成产值327亿元。”高兴荣用两个最有说服力数据来说明他们的实力，“所以，要我们垫资做**个亿的工程，一点问题都没有。”

施学敏朝史国明看了一眼，意思是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史国明这才咳了一声说：“我看了你们公司的彩本，觉得你们公司确实很不错，很有实力。但我要问一下，你是你们公司的正式员工吗？”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都不安地盯着史国明，不知他要干什么，为什么突兀地问这个问题。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罗晓明震惊最大，也最难堪。他张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史国明，又转脸去看高兴荣。高兴荣的神色不自然起来。他既紧张，又尴尬，也拿眼睛去看罗晓明。罗晓明给他使眼色，让他保持镇静。然后去看史国明，不动声色地问：“史局长，你的意思是？”

史国明冷静地说：“我是问他，他是不是挂靠的。因为现在建筑领域里太乱，到处都是挂靠。”他毕竟是教育局抓基建的副局长，对建筑行业的情况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