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点点头:“有证据吗?”
顾夜阑笑得很笃定:“没有,只是凭感觉,凭我对林染的了解。”
萧越明白了:“以林染的手段,别说一个国师府了,就算是半个京城让他打理,也应该是井井有条,不至于出这些纰漏。林竹么,随他去好了,贪玩好乐,胸无大志,日后,不过也只能做一个偏安一隅的闲人是了。”
顾夜阑默然。
萧越将手里的瓜子放下,狐疑道:“可是,你们国师不是不能结交权贵,不与朝臣来往不涉政权党争吗?再怎么心比天高,也不过就是尽职尽忠干好国师这一职业,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顾夜阑用那种略带悲哀的眼神望着她,萧越看着来气拍了他胳膊一下:“有话说话,你少用这种眼神看人!”
顾夜阑叹口气,站起身:“走吧,不说这个话题了,你闷在府中好些日子了,再有几天就过年了,京城里街上热闹得很,带你出去转转。”
萧越拉住他:“你这人烦人得很!说话不说完,非要吊人胃口!给我站住,今天不说清楚哪也不许去!”
顾夜阑双手捏她腮,萧越喊疼,顾夜阑笑得更开怀,手被她狠拍了好几下才松开,萧越揉着发酸的腮帮子,骂道:“欠打吧你,再敢捏我我就揍你!”
顾夜阑被她逗笑了,推着她去里屋衣柜里找外套和狐裘大氅,嘴上说着:“别忘了国师可是能经常面见皇上的人,离皇权最近,心里要是想要琢磨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萧越一听愣住了,闭上嘴乖乖地进去找衣服。
顾夜阑颇为意外地问:“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萧越一边系扣子,一边拎上狐裘大氅,带着一脸惊悚的表情说道:“涉及到皇家的事我就不听了,知道得多了危险也多,我还想多活两年。”
顾夜阑哈哈大笑,还要再说话,萧越扑过来捂住他的嘴,警告道:“你不许说,说了我也不听。”
顾夜阑拿下她的手,安慰道:“瞧把你吓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萧越用力点头。
顾夜阑气得瞪她,萧越哈哈大笑。
“不该跟你说的,我是不会说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顾夜阑说完,就拉着她的手:“走吧,带你去见识下盛京的繁华景象。”
萧越吐槽道:“又不是没见过,说的我好像没来过京城的乡下土老帽似的。”
顾夜阑回屋里,如月伺候着他也穿戴完毕,两人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崔康已经迎了出来,行礼禀报:“回仙君,车已经备好。”
顾夜阑点头,回身拉着萧越上了马车。
萧越掀着车帘向外看,漫不经心问道:“今天带我出来玩,是提前就有的计划还是临时起意?”
顾夜阑轻声哼了下,没回答。
萧越回头瞅他,觉得他闹脾气的样子很好笑,便嘲笑道:“幼稚。”
顾夜阑瞪眼,作势要扑过来,萧越捂着嘴咯咯笑:“本来就是,不知道大家见没见过,顾仙君现在这番模样?要是没旁人看见了,仙气飘飘的国师竟然有这么赖的一面,会不会震惊得晕过去?”
顾夜阑挪了下位置,离她很近,萧越想要躲,被顾夜阑一把捞了过去:“往哪跑?有胆子说我坏话没胆子受我惩罚?”
萧越被他勒得嘿嘿直笑:“是呀,我胆子小,仙君饶命吧。”
顾夜阑将她锁在怀中,不让她动弹:“饶了你也行,让我抱一会儿。”
“抱多久?”
“看爷的心情。”
萧越小声骂道:“讨厌!”
两人就在行驶的马车中,静静相依偎,谁都没有说话,仿佛这样抱着彼此,就足够幸福。
车子在一辆首饰店前停下,萧越探头瞧:“仙君这是准备打扮我一番吗?”
顾夜阑瞟她一眼:“过年了,这里新出了一些首饰样式,带你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萧越没有欢天喜地地往里走,而是站在台阶下不肯上前,板着脸问他:“你一个大男人,家里又没有女眷,是怎么知道这些首饰的消息的?”
顾夜阑简直不想搭理她:“我是男人也不代表什么都不懂,想送你点东西,女人喜欢的无非是胭脂水粉和布料衣裳,一打听京城中哪家最好不就知道了?”
说完还用那种鄙视的眼光瞪了她一眼,萧越挺挺胸脯不服气道:“谁说女人就喜欢这些?我就不是那些庸脂俗粉!”
顾夜阑换上一脸惊奇:“哦?是吗?那你喜欢什么?”
萧越清清嗓子:“听好了,我喜欢,真金白银!”
顾夜阑嘴角扯了扯,直接没搭理她,指着门口问:“到底进不进去?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首饰咱们就走。”
萧越回身就拉住他胳膊:“别介呀,既来之则安之,我虽不喜这些俗物,可到底是你一番心意,总不能不领情吧?我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吗?不是!走吧,咱们进去瞧瞧,仙君眼界高,给参谋参谋。”
说完还配上一张嬉皮笑脸,顾夜阑故意绷着脸:“我就知道,你俗人一个。”
萧越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没有什么心情不好是几件首饰治愈不了的,如果有,那只能说,首饰的数量太少,价值不够贵重!”
顾夜阑站住,气得‘嘶’了一声:“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女儿家的矜持闺秀?”
萧越瞪他一眼:“快走吧,一共这么两个台阶,啰嗦这么半天还没走完,八成不是诚心实意。”
顾夜阑刚要瞪圆眼珠,萧越已经率先跨步走了进去,店伙计眼尖瞧见她,立马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