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喝足了,萧越舒服地歪在床上,顾夜阑走过去一把拉起她来:“别在床上躺着了,走,我带你出去转转,廊桥镇虽然小,历史却久远,又依山傍水,虽然地处北方,却有南方的秀丽之色,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岂不遗憾?”
刚一松手,萧越又像是一颗大白菜一样倒了下去,栽在床上不肯起来,顾夜阑瞧着可乐,上前又要拉她,萧越一翻身往里滚了一下:“不想动。”
顾夜阑锲而不舍:“今天太阳多好,不出去就在屋子里窝着不是辜负春光吗?”
萧越一扭头:“春天还没正式来临好吗?现在是冬天,我怕冷,不想出去。”
顾夜阑坐过去试图把她拉起来,萧越丝毫不配合:“我想睡觉,你别烦我。”
顾夜阑像是有所领悟,坏坏笑了下:“你不出门也行,咱们玩点别的花样如何?”
萧越一转念明白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不要,我现在还难受着呢。”
顾夜阑露出了悟的神色,直点头‘哦’,还加了一句‘明白了。’
萧越一猜他就想偏了,不客气道:“你明白什么?我是说我昨天喝多了,头还疼呢,不舒服得很,再一出门,吹个冷风,不是更难受?”
顾夜阑顿了顿,才说了一句:“哦,也是,怪我想得不周到。”
萧越见他那副不甘心又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觉得可爱,故意在他转身的时候又加了一句:“不过,也确实难受。”
顾夜阑回头懵懵地望着她,萧越挑挑眉,不说话,过了两三秒顾夜阑才反应过来,立马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你皮了是不是?还敢耍我?是不是欠收拾了?”
萧越夸张地喊:“哎呀,大家快来看看呀,当今国师耍横了,仗势欺人啦,快来救命呀。”
她音调七拐八拐,开始听得顾夜阑一愣一愣的,后来就直接抿着嘴望着她傻乐,见她喊完,才凑上去,故意压低声音威胁道:“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了?”
萧越就只笑,顾夜阑瞧了她一会儿,揉揉她脸:“你既累了就好好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当心身子吃不消。”
事实证明这句话纯粹是说着玩的,萧越倒是想好好休息呢,结果到了晚上灯一熄,顾夜阑钻进被子,手脚就又开始不安分了,萧越拍了他几次制止无果,也就由得他动手动脚,结果,动着动着,就变成了男女混合接力比赛了。
这样的战况直接导致第二天萧越强撑着精神洗刷吃饭,栽到车上就坚决不起身,顾夜阑怕她冻着又怕她躺久了不舒服,硬是让巧斯在马车上铺了两床被子,不是怕碰到火盆,估计还要放更多的被褥。
萧越躺着,身上盖着披风,车里燃着火盆,倒也算是舒服,当然跟现代的火车飞机豪华大巴还是不能比拟的,但至少不必遭受寒冷气息的屠戮,萧越已经很知足了。
倒是顾夜阑有点耿耿于怀:“这次回京我也去特制一辆马车,加厚加固,这样冬天再出门就免得遭罪了。”
萧越安慰他:“我觉得已经挺好了呀,咱们才刚离开京城你就打算回去的事,能不能别说这种扫兴的话题?”
这话倒不是萧越宽慰他,顾夜阑的这辆马车,虽然比不上王侯将相那些花大价钱特制的厚实,冬暖夏凉,但也花了不少钱在车行定制的,比寻常马车高出不少段位,远的不说,巧斯和翠茵坐的那一辆就比他们的差了一些,萧越看过,无论是安全系数还是舒适程度都差不少,所以也不觉得失望。
顾夜阑瞅她两眼,用感慨的语气说:“有时候觉得你什么也讲究,有时候又觉得你好像没什么讲究挑剔的。”
萧越就只嘿嘿笑,没再说什么,瞧她面有倦色,顾夜阑拍拍自己的腿:“过来枕着,休息一下吧。”
萧越瞪他:“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罪魁祸首!”
顾夜阑笑嘻嘻地不回嘴,将她拉过来强行按倒,躺靠在自己身上:“那我赔罪,待在车里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萧越才不领情:“你要是不怕冷,大可以去外面骑高头大马啊,看凛冽的北风不把你屠戮得惨绝人寰才怪。”
顾夜阑作势要去掐她的腮,萧越双手捂住,闭上眼睛装睡着,好在顾夜阑也只是比划比划,并没有真的要闹她的意思。
这样每日赶路,又要照顾萧越的身体和情绪状况,途径物资丰饶的小镇有时候会多待一天,以便家休整,若是经过小村镇,则是过完夜继续赶路,这般停停走走,足足过了大半个月才到西白山脚下的西白镇。
临近傍晚时分,一行人总算到家,萧越一下车,就抬头望了望门第,简单硬朗的线条,没有奢华气派的装饰,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宅院,门匾上写着‘顾宅’两个字,再无别的装饰。
顾夜阑凑过去小声问她:“还满意吗?”
萧越点头:“有屋有房有田有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夜阑笑,萧越快速看了他一眼,说道:“最重要还有你,只有你,没有旁人,这是我最满意的了。”
说完就转身看向别处,顾夜阑一时心痒,过去牵她的手,萧越想要挣脱,反被握得更紧。
崔康提前一天派人回来报信,此刻看守院落的下人们都已经站在门口行礼恭候,顾夜阑就拉着萧越的手大摇大摆往里走。
萧越有点脸红,听见耳旁的人行礼:“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顾夜阑十分满意地挥手示意他们免礼。
直到进了门,踏上往里间走的路,萧越才掐了下他的手,质问道:“我还不是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