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东笑笑:“我真的不想得罪你,也不想得罪你的同伴,所以我不会食言,也请大小姐不要对我怀恨在心。说到底,真正想害大小姐的是大小姐的父亲,我不过就是祝巫的一条狗而已,恨一条狗是没有意义的。”
祝慈不说话了。
祝东也不想多呆:“大小姐,我会故意拖延时间,但拖延不了太久,你们能走的话就赶紧走吧。”
而后他就走出去,再也没有半点影儿和声音。
祝慈坐在床边,拿手帕轻拭凤若星脸上的汗水。
要将那么辛辣的毒虫从他的腹内引到他的嘴腔并取出来,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解蛊的人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而中蛊的人也会随着毒虫在体内的移动而异常痛苦,即使凤若星被麻醉并沉睡过去,也还是出了一身大汗,脸色苍白如纸。
接下来,凤若星得好好休养上一阵了。
她终究是连累了他。
她会负起责任照顾他的。
夜慢慢的深了,她亲自熬了一锅人参鸡丝粥,等着他醒过来后喂他吃一些。
凤若星迟迟没有醒过来,但门被推开了,凤惊华走进来:“情况怎么样了?”
她怕打草惊蛇,只能远远的观察他们,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
只是她等到夜深都没发现异样,也没有等到祝慈的信号,心里有些不安,便在四周仔细搜查了半天,没发现有人潜伏后便进来看看情况。
“全失已经没事了。”祝慈笑着招呼她,“他正在休息,过几天就能彻底恢复。你也累了吧,坐下来吃些鸡粥,我亲自熬的,很有营养的。”
“大哥真的没事了?”凤惊华冲到床边,一手紧紧握住哥哥的手,一手颤抖着去探哥哥的鼻息与脉搏,还是不太敢相信,“哥哥的脸色很不好,他真的没事了么?”
“真的没事了,我可以拿性命保证。”祝慈笑着,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凤惊华。
说完后她道:“全失既然已经没事了,接下来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去费国救你的父亲,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去追究祝东的责任好不好?”
凤惊华紧紧的抿着唇,看着沉睡中的哥哥好久不语。
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杀了如此伤害哥哥的人。就算她在赶路和逃亡之中,她还是有能力杀掉那个叫祝东的混蛋。
但是,她抬起头来以后,还是道:“嗯,事有轻重缓紧,只要祝东下不为例,我就放过他。”
杀祝东事小,被祝家的追兵缠上事大。
她已经察觉到了,乌牙叉正在到处派人追查她的下落,她若是闹出什么事端,简直就是自曝身份,引人注意。
她现在还是集中精神,好好想想如何离开岚城才是。
“谢谢你,小华。”祝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果祝家的人再敢伤害你们,连我也会生气,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凤惊华点了点头,和祝慈一起吃了些鸡粥,然后两人打地铺睡下,陪着凤若星。
第二天早上,凤若星醒过来,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和精神,身体却是不再疼痛了。
因为全城戒严的缘故,凤惊华没敢带着这样的哥哥离开,硬是忍着心焦,又在岚城住了两天。
然而这几天里,岚城的戒严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严格了,任何想出城的人都要被查个底朝天,被仔细的搜身、搜查行礼还不够,还要出示路引,并在城内有暂住相当长时间的证人作保才行。
总之就是,凡是不能充分证明自己身份、来历清白的人,休想踏出岚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