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甸也无影无踪。
但院子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巴甸当然是从这里出去,然后,大概找巴信去了吧?
巴甸为什么要拎着巴毒的脑袋逃走?除了献给巴信邀功,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冷宫的四周黑乎乎的,无灯无人,但可以看到御花园的方向灯光闪烁,人声熙攘,巴信只可能出没在那一带,巴甸应该会往那一带潜去。
于是他也潜伏起来,如一只在夜间狩猎的猎豹,耐心的寻找猎物的踪影。
黑暗中,巴甸拎着巴毒的脑袋,战战兢兢,汗如雨出。
在经历了杀掉巴毒的疯狂与得意后,他的脑子已经降温,理智已经恢复常态,于是,恐怖、惊慌、紧张、不安等负面情绪全涌了上来。
他很怕,怕巴毒的人发现巴毒的尸体,怕巴毒的人发现自己。
他怕死。怕得要命。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当时太冲动,太狂热,以至于犯下这么危险的错误。
但他已经没有选择。除了尽快找到巴信,将巴毒的人头奉上,从而求得巴信的庇护,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巴信巴信巴信……现在在哪里?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想见巴信和这么想见巴信。
然而皇宫太大,现在太暗又太乱,任他擦亮双眼,也无法从黑暗和人群中发现巴信的影儿。
他只能像小兔子一样,时时刻刻的注意四周的动静,小心翼翼的潜伏和前进。
他想过了,巴信想杀掉巴毒,那就会想办法靠近闭关室,如果巴毒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那么巴信应该在闭关室的附近。
闭关室……他想起杀掉巴毒的时刻,又觉得嗓子冒烟,慌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真不想去那里,却不得不去。
又是“不得不”,他真恨这种无力又无奈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他度秒如年的不知潜前了多久,终于潜到了闭关室的附近。
闭关室还是铁门紧闭,四周布满了侍卫,如临大敌般,看来,巴毒被杀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要不然,这些侍卫根本没必要还守在这里,早就到处搜捕他去了。
巴信呢?巴信在哪里?
巴信会躲在哪里,又会怎么做?
他紧张的想着,不断抹擦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的汗水。
时间拖得越久,越对巴信不利,巴信应该不会干等,所以,巴信始终会选择进攻。
如何进攻?他想来想去,想到一种可能:巴信会不会乔装成侍卫,想办法靠近铁门?
想到这里,他开始很注意的观察守在铁门四周的侍卫,尤其是那些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侍卫。
他这么一观察,还真让他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那个可疑的人,站在人群后边的树影下,脸上似乎有血迹,半张脸还被树影给遮住了,看不清面容。
他觉得那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他感到害怕。
别人也许感觉不到,但他从小就怕巴信,对类似巴信的人与气息都会下意识的产生害怕和逃避的心理。
突然,那个人动了,迅速后退两步,闪到几米外的、同样站在最后面的一名侍卫身后,伸手一抹,就将那名侍卫的脖子给抹断了。
然后那个人又以鬼魅般的速度冲回原来的位置。
被他杀掉的侍卫倒下来,惊动了前面的同伴。
前面的同伴回头一看,叫起来:“这里有刺客——”
于是那一圈的侍卫们四下搜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