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墨,放开我,你知道什么,你放开我,我是HIV携带者,你会传染的,你懂不懂。”
小洁大声的吼着,若不是因为晚上没人,估计会引来很多惊恐的眼光。
“我明白,小洁,你听我说行不行,这不是你的错,有病我们可以医,现在医学发达……”
“闭嘴,舒子墨,你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我是普通的感冒吗?你以为打针吃药就能好吗?我是艾滋病感染者,你懂不懂,如果你不懂我来告诉你,这是没药可医的,感染了HIV病毒,就只有等死,等死你明白吗?”小洁哭着,眼泪在夜风中飞起。
舒子墨呆呆的看着小洁,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她这般激动,他是知道的,他真的知道,可是小洁走了,她又哭着跑开了。
舒子墨想去追,可是脑中好乱,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艾滋病是可怕,可怕的不是无药可医,而是漫长的折磨,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那些痛苦的记忆在脑中盘旋,当年妈妈就是因为承受不了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小洁会不会?
“小洁,不要……”他脑中的妈妈好像变成了小洁,他飞快的跑着,期望能追上小洁。
他竟然好害怕,怕那样的悲剧再次重演。
小洁跑着,眼泪早已被风吹干,跑得有些气喘,在未回到筒子楼前又被舒子墨追上了。
“放开我,舒子墨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洁吼着,这个男人如果连艾滋病人也不放过,那他就是变态了,如果连艾滋病都吓不跑他,那他就没救了。
“小洁,相信我,虽然这病很让人恐慌,但是并不可怕,现在医学很发达,而且在不断的进步,或许两年后,三年后,就会有新药出现,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的挺住,小洁,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舒子墨真像疯子一样,明知道何小洁是HIV的携带者,却还是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你走吧,如果你真有心,那就等三年,如果真有那种药,病好了,我就答应了。”小洁推开舒子墨,再也没有回首。
舒子墨这次没有追,他知道小洁不会寻死,这就够了。
向外人坦承自己是艾滋病人,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今天她说了,而且她今天哭了,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所以他不再打扰她。
坐上自己的臭车,注视着三楼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离开。
而在筒子楼的第三层,小洁一直站在窗帘后,她要观察舒子墨,看他对她有几分感情了。
看他在臭车里忍了那么久,小洁唇角有了笑意,父母的血债,必须有人来偿还,既然她报复不了舒振辉那个无耻的贱男,就让他儿子来还债吧。
十年前的记忆再次在脑中浮现,在她六岁的时候,她便发现妈妈经常趁爸爸不在的时候带男人回家。
当时她有些似懂非懂,妈妈竟也没有避着她,只是警告她不准告诉爸爸。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年,后来有一天终于爆发了,爸爸中途回家拿文件,发现了妈妈的出轨,之后便发生了血案,而那个男人却逃之夭夭。
在那一天,她就由一个幸福的孩子变成了没人要的孤儿,虽然长大后,她明白,那幸福也只是表相,爸妈的婚姻早就有裂痕,但是如果不是那个花花公子,她不会成为孤儿的。
这种仇恨陪伴了她十年,最初到夜总会去当服务生,本是想报复舒振辉的,可是没想到却遇到了他儿子。
目标转移,她更有把握,十年了,是时候偿还这笔血债了,看着车子离去,小洁拉开窗帘,原来此时天边已有亮光了,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舒子墨,希望你不会太让我失望,十年的仇恨,如果一下子就报了,她反而会很失落,她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要让他体会她十年的痛与恨。
艾滋病,真是一个好的策略,既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又能激起他的痛苦回忆,小洁的唇角翘的得更高。
车子送洗送修了,舒子墨清晨的时候,打车回到公司的,一回公司就被舒老头劈头盖脸一顿骂,一肚子火气的舒子墨竟忍下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舒子墨就像蔫了似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但是自那天之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妈妈,有时妈妈又变成了何小洁,甚至还出现过何小婉那个女人。
年终,公司里有很多事,而被舒老头逼着每天加班的舒子墨,也没有精力再去找女人。
当他忙完公司的事,刚想放自己几天假时,私家侦探却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想杀人的坏消息。
原来何小婉那女人竟然就是舒老头与元配所生的女儿,就是在十年前被老太婆赶出舒家的那个小可怜。
怪不得那天她那天那么生气,怪不得她让他问舒老头。
看来舒振辉还真是造孽,这些个女儿,一个个帮他还债,给别的男人玩。
仔细的看着资料,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她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哈哈,不到二十的年纪,竟然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
看着图片可爱的男孩,他突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或许可以用她来小小的打击一下舒老头。
乱伦,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想了想,决定打电话与何小婉面谈。
可是那个女人,电话竟然关机了,可恶。
连着一周,他不停的打电话,竟然都显示是关机的,那个女人,难道怕他揭穿她的身份,故意躲起来了?
按说侦探社送来的资料,找到了何小婉的住处,却发现是人去房锁,那个女人,当真是在躲他?
好,她越躲他,他越有信心,或许这个女人对舒老头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电话打不通,舒子墨就不定的发图片。
本来想在新年给舒振辉一个惊喜,却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躲着不出来。
若不看在她是小可怜的份上,他一定向媒体揭发了她的身世。
新年都过了,那个死女人竟然还没开机,舒子墨气急了,这女人难道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