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石室陷入了沉默，阴阳派三人都紧咬着嘴唇，不忍想起这段过往。

不想让白发老妪陷入痛苦的回忆，轩辕闻樱淡淡道：“师傅从小就和我说，我派先祖，世代居住在玄龙山上。”

“传说玄龙山灵气浓郁，就是因为先祖保佑的缘故。先祖们死后，灵魂都会留在玄龙山好几百年。”轩辕闻樱看着“聚魂石”，微微有些出神。

墨尘不解道：“所以呢？”

轩辕闻樱看了他一眼：“数万年前，六圣还在世间行走，那时道德天尊经过玄龙山，他感觉到玄龙山里有一个魂魄寄居的地方，扰乱了轮回。后来宗内先祖遵循他的指引，挖开了山脉，就发现了这些‘聚魂石’”。

墨尘有些不耐，对着白发老妪道：“那导致阴阳玄龙宗覆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白发老妪闭眼不答，仿佛思绪已经回到了远古，宗门意气风发之时。

许久后，她才长叹一口气，睁开眼睛回答道：“魂，乃万物之起源，万物之根本，万物皆有魂魄，世间生灵皆先炼体，待得肉体圆满之时，再修魂魄，魂魄毕具，逆天改命！”

她眼睛注视着墨尘，好似要将墨尘看穿一般，她继续道：“这是世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可你有想过魂魄又是一种绝强的材料么？”

墨尘忍不住惊骇道：“以魂魄做材料？做什么？”

白发老妪依旧不答，自顾自的说道：“神兵法器皆有器灵，那这灵又是如何来呢？”

墨尘惊骇道：“是人……生灵的灵魂？”

白发老妪冷冷道：“古往今来，为何神兵只有在强者手中才能发挥真正威力？实力固然是其中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在神兵中千百万魂魄的力量下，弱者必将遭受反噬，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最终与众多魂魄一样，化为兵中魂魄。”

墨尘这才大彻大悟道：“那这阴阳玄龙宗独有的‘聚魂石’便是量产器灵的最佳材料！”

白发老妪肃穆着点了点头：“铸造大师寻找游魂，将其禁锢于法器神兵中，至此之后，兵刃才有灵性。但万物一旦身死，三魂七魄立马消散于天地间，想要获取魂魄何其艰难。”

墨尘当即喝道：“以魂炼物，此等行事，必遭天谴！”

白发老妪不屑，提了提声音道：“天谴……古往今来，站在天地顶端的强者哪位不是身佩一把带有器灵的神兵法器？你有听过他们遭受天谴么？”

这时停在窗台上的血红甲虫好似被吓着一般，振翅飞起，“嗡”的一声穿过窗户，穿过石笋洞穴，又飞出了破旧道观，最终朝着东北方飞了过去。

墨尘有些迷茫，一时间无法接受，静静沉思，锋锐的剑眉拧起。

可白发老妪这时话锋一转：“区别就在于，有些灵魂乃是心甘情愿的……”

墨尘不解：“心甘情愿的成为器灵，永世不能轮回？”

白发老妪点了点头道：“魂灭身陨，可情难消，既然自己已无缘大道，与其来世极有可能做那渺小虫豸，不如今世化为煌煌器灵，助心爱之人成为传说。”

墨尘问道：“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要对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