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禾守正也没有再次紧逼,只是愤而拂袖,径自退了回去,蹙眉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宗弟子以后都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事先了解清楚,大千世界危机四伏,不光是妖族,不光是乱序,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话虽说的严厉,但言语间尽是嘱咐,光是第一句,不管是不是我宗弟子,这句话就透出了禾守正的性格,守正不阿。
墨尘拜服,心甘情愿。
见此,禾守正脸色才微微舒张,缓缓道:“说吧,你找我何事?”
墨尘下意识的长呼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将纳环中的亲传弟子令牌拿出:“家父乃是禾长老的弟子,先前为宗内任务而常年未归,如今任务完成,家父却身体有恙,无法归宗,所以这次便命我来探望太师父。”
说着,禾守正容颜一变,不待墨尘将令牌呈上去,便急急挥手,一股微风拂过,令牌已飞至手中。
“这是……”一看到令牌,禾守正猛地一颤,面露惊异,红唇微颤:“这是……鸿儿的?那……那你?”
墨尘微微点头:“小子名叫墨尘,墨鸿乃是家父,家父……”
“快和我说说鸿儿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恙,无法归宗?具体是什么情况?受伤了?伤重吗?你快和我说说!”墨尘话还未说完,便又被禾守正打断,她急忙跨步走向前来,紧抓着墨尘的双肩,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墨尘心中一暖,刚想说明情况,却被禾守正抬手阻止。
禾守正转身看向黑袍老者:“高长老,今日观看亲传弟子大比让我有些疲累,先前所议之事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显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黑袍老者面露微笑,摆了摆手:“我已了了,你们忙吧,我先走了。”话刚说完,脚步一闪,声音还在,人已没了踪迹。
禾守正好似觉得不够,又双掌朝上,微微抬起双手,须臾间冉冉升起一片靛青迷雾,渐渐向大门处飘去。
直到迷雾完全覆盖了大门,禾守正就立马拉这墨尘的手,急切道:“你快和我说说鸿儿如今怎么样?十六年前鸿儿就没了消息,我都以为……”
“父亲一切安好……”或许墨鸿还有其他什么忌讳,在与墨尘告别时墨鸿就千叮万嘱过,有关秘境之内的事,包括与帝元的关系等等所有事情都不许与禾守正讲。
于是,墨尘便按照墨鸿事先‘教导’,胡乱编造了一段说辞。
这番谎话是墨鸿亲自操刀,禾守正虽然听得怀疑但一时也找不出破绽,只能拉着墨尘的手,独自长叹:“我看着你父亲从小到大,一路摸爬滚打,从骨高肉满到识神境,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直到十六年前鸿儿没了消息,那一刻,我甚至感觉天空都要崩塌了……”
“直到最后,帝家来人说鸿儿犯了失职之罪,被判放逐……”禾守正看着墨尘,眼眶已经湿润,脸上却笑了起来:“你知道么,那时我甚至感到欣喜,甚至有些高兴,因为至少鸿儿还活着,不论鸿儿过的如何,至少……他还活着,那一切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