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丝惊道,“如此这般浑说,要谁去?这样的人不理睬他便是了,何必又徒增麻烦。”
姜采此时却也计上心头,笑道,“这却也是个好办法。明日我们便好好谋划一番,也叫他知道知道,我们姜家的女孩子不是好惹的!”
碧柳兴致勃勃,为姜采提供了很多办法。主仆二人越说越高兴,一旁的碧丝却被唬的频频冒冷汗。
这一夜因为聊的太开心,反倒将白日里那些疑惑抛诸脑后,实实在在是睡了一夜好觉。
这一夜,两个姑娘秦平都没有约到,委实觉得有些挫败。一早上便有些垂头丧气。秦妙音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皱了眉头,“瞧你这幅样子,无精打采的,做给谁看呢?姑母留咱们在这府上,可是抬举我们,你可莫要惹出什么祸端来。好处没占到,反而添了麻烦。”
秦妙音一改人前的温和,细眉拧在一起,声音尖细,好不刻薄。
秦平似乎对姐姐这般样子早就习以为常,手里端着汝窑三清虾的茶杯,用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叶。“能添什么麻烦?你当我不知道?姑姑叫你来是做什么?我看那姜柏大哥,与你不是一路人。”
秦妙音翻了一记白眼,“哼,那姜采便就与你是一路了?”说着起身,拿走弟弟手中的茶盏掷放在桌上,强制他收回涣散的思绪,直视自己。“平哥儿,你听我说。我们虽也出身官宦世家,可同这英国府比如何?光是一个嫡出小姐的生辰宴,便比咱们家老太太的寿宴还要气派。且不说宴席上的吃食有多精致,便就是姐儿们吃酒用的酒具都各有讲究。咱们家里头,连父亲都不能吃一种茶用一套茶具,吃不同的酒用不同的酒具盛着。可英国府,连庶出的小姐皆可如此。这府上姑娘贴身的大婢女和少爷身边的得力小厮,瞧着都要比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体面。这样富贵的人家,你可瞧见过?”
秦平自诩也是京中上层人物,也算往来无白丁。可今日瞧见这府中景象,却当真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听姐姐这样一说,免不得心中有些气恼。“就算是他们门第高又如何?”
“这样人家的小姐,等闲人等可能娶的?你又真是存了心思娶人家?无非是又起了歪心思,图一时快活罢了。”
秦平被姐姐说穿心事,有些恼羞成怒。要发火,却被秦妙音压住,“姑母是要抬举我们,我若能嫁入这国公府,你日后飞黄腾达还远吗?柏大哥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你有一个国公姐夫,还怕自己仕途不顺遂吗?可你如今若是去招惹这府上的姑娘,可真真是会惹恼了老太太。你没瞧见,那老太太对待孙子倒不如何,可却是疼孙女的紧。哪个孙女她会不给寻个好亲事,却容你去惦记的?”
秦平有些沮丧,这样富贵的人家,那姑娘的陪嫁得有多少。可姐姐说的也是事实,若自己一味攀高枝,恐是会惹恼了长辈。又想着姜采那傲慢的样子,心里头委实不甘。别扭道,“你一心只想着自己飞上枝头,却不准我的。若这府上的姑娘真心爱慕我,便就是想与我双宿双飞又如何?”
秦妙音看着弟弟看张俊俏的脸,忍不住笑了,“那你也娶不到姜采!”
秦妙音嘴角微翘,那姜采通身气派看起来决不是普通妙龄少女那么简单。她秦妙音上下五千年穿来越去活了三世,早就活成了人精,没有看不穿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