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寺十年内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真不晓得到底是哪一位。”碧丝扶着姜采,絮絮低声说道。
“圣上宽和,皇后谦礼,都爱护百姓。这广济寺乃是佛门重地,圣上曾言进香者皆为佛祖信徒一律平等,是以这许多年来不曾有过自恃身份驱赶百姓的情况。想来此人并非大齐人士吧。”
碧丝点头,“姑娘说的有道理,咱们也往紫霄殿去吗?”
姜采摇了摇头,“紫霄里是送子娘娘,我们去做什么?今日求不得便明日早一些来求,这位贵人总不能一直霸占着这大雄宝殿吧。”
碧丝应声,便要扶着姜采往回走。才刚进门,就见碧柳哭丧着脸,“姑娘,怕是还要请了禅师父来,那位公子一直高热不退,再说胡话。”
姜采蹙眉,加快了脚下步伐,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那男子额头,却是滚烫。
正要抽回手吩咐人去请大师,却被那人紧紧拉住手,姜采脚下一个不稳,跌进那人怀里。正要挣扎起身,却又被那人双手紧紧环住。姜采满脸涨的通红,却奈何这病中的家伙力气极大,紧紧困住她根本动弹不得。
一旁的碧丝、碧柳也瞧得一脸惊愕。纷纷上前要去拉姜采,田妈妈却拦住了,“快去把门关好,莫要小丫头们进来。想来这位公子是烧的不甚清醒,姑娘身上带了龙涎香又着了冰丝绸缎的衣服甚是清凉,他这方才将姑娘紧紧揽在了怀里。若是去抢拉,恐他是以为有人和他抢冰块子呢!”
姜采一脸黑线,身体越发僵硬,却听那人口中喃喃道,“水……水……”
因是离得十分近,他呼出的气息都带了几分滚热。姜采耐着性子柔声道,“你要先放开我,我才能去给你倒水啊。”
想来他是有几分意识的,虽是略显迟疑,但仍旧渐渐将手松开。姜采呼了一口气,命人去端了茶来喂他。又打发人去请了禅。
了禅此时却是被那前殿的贵人绊住了手脚,一时脱不开身,只命小和尚送了一些退热止痛的药,叮嘱要病人服下。一直折腾到了亥时,那男子才渐渐睡去。
“姑娘,方才奴婢替那公子更衣时,发现他腰间有一方盘龙玉佩,雕文精致,玉质上乘。”碧柳一面伺候姜采卸妆,一面说道。
盘龙玉佩只有皇室子弟可配,且每个人的玉佩上都会刻上自己的名字。比如荣沐的,要刻一个沐字。这玉佩自皇子降生赐名起便佩戴在身,直到娶妻时要作为定情信物交给妻子。难道这位公子竟是皇子?
姜采诧异,又问道,“那玉佩上可刻了字?”
“刻了,汶字。”碧丝在一旁补充。碧柳发现玉佩时,只惊叹于玉料珍贵,雕工精细,却未细看。碧丝心细,仔细打量后方才发现了可成甲骨的汶字。
荣汶?竟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姜采低头去看,果然能从他英俊轮廓上看出几分荣家人的模样。二皇子为何追杀他?难道是……圣上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