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达见他如此,心里安定不少。又继续道,“我桃槐虽有秘术可令人重生,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必须是命格殊异之人。你可知为何徐世卿顶着和好兄弟决裂的压力也要娶顾昭,荣汶违抗太后赐婚也要娶姜采吗?”
荣演虽然内心很想知道,可桃槐与大齐眼下局势紧张,阿翰达虎视眈眈试图倾覆朝廷,作为皇室子孙,朝中大元,他有必须坚守的立场。便强按住内心的渴求,冷笑道,“我劝你省些力气。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虽为武将却也读过圣贤书,断然不会相信你这些胡话。”说完,便越过阿翰达快步走开。
阿翰达早就在细微之处看破了荣演内心的挣扎,他也不急,转过身对着荣演的背影,笑道,“得美人者得天下,古往今来这样的传说举不胜数,觊觎天下者自是宁可信其有。你以为每次都是阴差阳错错过挚爱,殊不知是他人早有预谋。同为荣氏子孙,这天下和美人怎么就不该归你呢。”
阿翰达的声音似有魔力,一直在荣演耳边回旋。此刻便是已坐在书房之中,仍是挥之不去。荣演十分烦躁,大丫鬟柳絮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声音柔和,“世子,奴婢侍奉您用一碗醒酒汤吧。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荣演靠在紫檀木盘龙太师椅上,微微合上双眼,用拇指和无名指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听见柳絮的声音也未睁开眼睛,只道,“放在哪儿吧,我过会再喝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柳絮将手中青花瓷小汤碗放在了桌上,走到荣演身后,很自然的挪开了荣演的手,双手轻柔的替他按摩起来。她双手指尖微凉,肤质细滑,力度适中,按摩起来十分舒服。荣演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世子可是又头疼了。”
“恩。”荣演轻轻嗯了一声,身体也渐渐松缓下来。
“奴婢说句逾矩的话,便是有再烦心的事情,您也不该借酒消愁,要爱惜身体才是。”柳絮垂眸,看着荣演俊朗的面容在烛光里忽明忽暗,心里有些忐忑。
荣演似乎是太疲惫了,素日里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有些愁难消,能忘一时是一时。”
柳絮自幼便跟在荣演身边,自然知道荣演是为了顾昭而烦闷。思索一番后说道,“这世间确有难以忘怀的情感,可人总得向前看,生活也得继续。若是昭儿姑娘在天之灵见世子这般伤怀,怕是会心疼。”
提起顾昭,荣演猛然睁开眼睛,伸手将柳絮拽到自己面前,定睛看她问道,“她若是没死,且曾经与我朝夕相处,最后却嫁给别人了呢。”
荣演神情认真,声音中竟带了几分怨怼。柳絮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恐慌惧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荣演惊觉自己失态,忙松开了柳絮,“我醉了……竟说出了这般胡话。”
“若昭儿姑娘真如世子所言并未亡故,且与世子朝夕相处,最终却嫁作他人妇,只能说明,世子是真心错付了!”